他的脑海中生成。他的整个思路都被拖入了一种极其缓慢流动的状态,以至于一个念头都要花费许久才能让他自己意识到。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山上的黑衣人向前迈出腿,每走出一步,一块冰蓝色的毯子就会凝结于黑衣人的脚下,将黑衣人慢慢地托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张较为中性的面孔,漆黑的瞳孔中没有多余的感情,就如同身周那片冰晶一般。纽曼只感觉自己被那目光一扫,整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番风雪的洗礼。
“鸟不错,人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碎裂声再一次在耳中响起,纽曼的意识难得的迅速了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碎裂声代表着什么。
极具的惶恐中,他奋力将自己体内那几乎冻结的魔力调动,在碎裂降临于自己的前一秒,奋力地大喊出声
“投降,我投降”
碎裂声停止了。
那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纽曼自己的身影,纽曼看到那张脸上嘴角勾起,接着身体的知觉忽然恢复了
“有点意思。你的身份”
“帕、帕兰尼亚,苍,苍翼法师团的团长,纽曼,蒂玛纽曼。”纽曼全身瘫软在狮鹫背上,还是努力地昂起头,祈求道,“我是六环,就快突破七环的法师,留下我,我有用”
达罗拉斯金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位已经彻底跪伏的法师,手中冰寒的长剑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
“你觉得我需要你这种弱小且怕死,而且还不一定忠心的家伙投降我要你有什么用呢给那个长耳朵小鬼白添一个战斗力”
他说着就扬起长剑,凄厉的剑锋呼啸着斩向蒂玛纽曼的脖颈处
“我会,我会养狮鹫”
长剑停在了半空中。
“这个理由,倒是足够充分。”达罗摸了摸下巴,再次用剑身拍了拍蒂玛的侧脸,“起来吧,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养鸟的。”
蒂玛才刚刚站起身,回过头去瞥了一眼身后,却发现那停滞在半空中的狮鹫背上,哪还有自己昔日同伴的身影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他又噗通跪了下去,深深叩首。
“我说让你起来。”达罗稍有些嫌弃地说道,同时一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一道冰色的长线自他身上蔓延出去,就像是涌向沙滩的白色浪潮。蒂玛目睹着自己的狮鹫身上的冰色退去,身周的天、云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而那些停滞在半空中的碎石块化为破碎的粉尘,散落在身下的大地上。
他看着黑衣人落在一头狮鹫的背上,坐在其上,忍不住小声问道
“大,大人,敢问您是”
“什么”
“不,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这狮鹫您要摸它的侧颈,最好还能拿点小鸟喂喂,它会很亲近您的”
“我是说,你要问什么。”达罗一皱眉,似乎冰寒的气息又一次从身上溢散开去。
“是是是,我想问大人您的名字,该怎么称呼”纽曼小心翼翼地抬头问着。
而那黑衣人此时已经舒舒服服地呈现一个仰躺的姿势,在狮鹫背上翘着双腿,悠然道
“达罗拉斯金。”
“拉罗谢尔的一名监察使。”
西里尔并不知道苍翼法师团落得了什么下场,当然他同样不清楚达罗拉斯金究竟是个什么水平的“打手”。
大概和克里斯汀团长差不多应该要比团长弱一些吧
现实和游戏的战斗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他感觉克里斯汀团长已经是他目前认知里战斗力的天花板。
此时的西里尔依然在愁苦于是否应该趁机攻下曼德克斯堡。但就算索尔科南都希望阿玛西尔的势力换一个名字,他这样趁人之危取得地盘,反而会引起索尔科南的戒备。
今日他西里尔可以偷袭曼德克斯堡,让阿玛西尔改姓,那来年的王都索尔科南,是不是也会改姓你亚德里恩呢
因此就算卡罗琳在给他捶腿,艾莉娜在给他揉搓太阳穴,小小猫娘在他面前伸展肚皮,一副求rua的样子,他也没有心情去撸一撸猫。
有没有万全之策呢
斜阳落在白桦木制的地板上,将小小猫娘的发丝染成金色。逐渐热闹起来的菲尔领街道的声音随风飘进耳中,大多是放工的人们奔向饭馆的喜悦之声。
这是一条与游戏历史截然不同的路线,对比原先的历史,它有好也有坏。
北风之塔依然屹立,这无疑是好事。国王陛下御驾亲征,这就不一定是好事。
在征召令的号召下,南方贵族同样要派人前往,因此相比游戏的历史,南方贵族能够引起的风波会更少,征召令或许是好事。
但征召令或许代表着北疆重城人员不足,这意味着战损更严重,而这还是1440年,那应该是坏事。可如果是因为亡灵萎靡,陛下决定反攻,征召令又或许成了好事。
迷雾重重的当下,西里尔哪怕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来看,都已经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