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开始思索。
如果像莫雷所说的那样,那此时阿玛西尔的权利已经被平稳地过渡到了霍勃特的手中,那他此前打的主意其实已经落空了,只能说是歪打正着。
而莫雷此时正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三人,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似的,拉长了声音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吉恩,我的好弟弟,原来你是找了这么个傀儡,你还想图谋父亲的位置,对不对可惜啊可惜,父亲早就决定将位置传给霍勃特了不过你找的这个傀儡真不错,真俊该不会你也”
“闭嘴”吉恩低喝一声,“老实交代,为什么你会将自然守卫军撤出菲尔领”
莫雷摇了摇头,脸上头一次浮现出苦闷的神情“我也不想的,但是乔伊斯拿着军令来我这儿,我也只能把人放给他了一大半。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可别想攻破菲尔领。”
“乔伊斯”阿茨克侧过头问道。
“乔伊斯奥康纳。是我的三哥,也是阿玛西尔军的总教官。”吉恩双眉紧皱,“所有的自然守卫军调度都要经过乔伊斯那一手,但他一般都只会待在莫拉格尔,怎么会特意跑到菲尔领来呢”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好像从北方来了条什么兆令”
“征召令。”
沉默已久的西里尔蓦地抬头,“应该是从北疆来的征召令。”
“北疆为什么会”
“还记得我说过的么国王陛下御驾亲征,进驻洛维萨、奥尔德尼,鼓舞边防士气。”西里尔压低声音道,“征召令一般不会传到阿玛西尔,因为阿玛西尔作为边防,要警惕奥圣艾玛人的入侵。”
“可现在征召令却传到了阿玛西尔。”
“那就说明,要么是北疆顶不住了,要么是国王陛下”
北疆的风雪声仿佛还环绕在耳旁,西里尔只要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那在冰霜阴霾黑云下的北风之塔,与那冰原上孤独的身影。
“想要对亡灵发起反攻。”
是的,除了国王陛下的号召,阿玛西尔的兵力不会轻易调动。而如果是国王的号召,那那些自然守卫军,除了阿德莱海一线与森林沿线的边防驻军,大部分奥康纳公爵的私军,都会开拔前往北疆
“可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征召令呢”吉恩疑惑道,却感觉阿茨克和西里尔的目光齐齐落在自己的身上,随后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吉恩,你觉得以我们的体量,征召令看得上我们么虽然我是个伯爵,但这个伯爵比一般的伯爵可小太多了”
西利基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根本不会被标注在势力分布的版图上。那位国王陛下甚至没有为西里尔授勋,又怎么会想得起,在其女儿一手操控下成为西利基伯爵的西里尔亚德里恩呢
就算想起了,才刚刚成为伯爵半年不到的西里尔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如此的弱小,没有力量么
如果拉罗谢尔是一张巨大的调色盘,每一块颜色都代表着一个势力,此时地方势力、王国势力混乱成一团,那西利基的颜色,在外人看来绝对是阿纳斯塔西娅赫尔曼所代表的颜色。
西里尔清楚自己的定位,虽然在游戏中未来的殿下走上了那样一条分裂之路,但现实中并不如此,他甚至还与阿纳斯塔西娅殿下利益一致,方向一致。
现在他不禁有些犯难。
三人离开地牢,就算莫雷没有表现出敌意,还是没法把他随便从地牢里放出来。
“领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吉恩并不是很明白这征召令象征着什么,带着疑惑问道。
“我们现在挺难办的。”阿茨克摇头道,“如果单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在奥康纳家精锐尽离的情况下,应该迅速拿下青沼城,直取曼德克斯堡,站稳阿玛西尔中部。”
“但是从品德的角度来说,我们不能这么做。奥康纳家是受征召令才调兵离开的,我们这时候偷了他们的家,那算什么呢”
西里尔望着南方的天,沉默不语。
耶夫温德相比于几个月前,俨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街道上人来人往,繁华的闹市从天亮到深夜都是闹哄哄的。
但这几天,北边城墙那一块的住宅区,才是人流最大的地方。
“你们看,他在那里都站了第三天了,怎么还是一动不动的呢”
“谁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站在旗杆顶上的,就那么一个小圆球,而且还那么高。”
城墙下的住民们议论纷纷,起因是那站在城墙上那根旗杆顶上的奇怪黑衣人,在那里一站就是三天。
他像是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有人爬上城墙看清他的脸,恐怕真要以为是人在旗杆上加的雕塑。
而这一身黑袍的人,自然就是达罗拉斯金了。
从西里尔说帕兰尼亚会来苍翼法师团那天,他就赶到了耶夫温德。
他闭目站在旗杆顶上,冷面朝前,内心却不如表情那样平静。
“殿下,您究竟在想些什么呢选择让他举起一面旗帜”
西利基军的动向再怎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