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每天忙着照顾三个孩子的母亲,平时会在什么时间和人约会呢?
霍中梁想到这个问题,耸耸肩。
他心里颇为不屑。他实在不能理解:穆青虽然只是个参谋,但是他有能力有学识,升官是迟早的事,况且人又长的温文尔雅,是名儒将,穆太太有什么理由想不开出轨呢?
一想到可能是这个女人出轨害了穆青,他脸色瞬间就变了,像是在憋着怒气,一旦知道凶手是谁就会狂暴的发作。叶限相信,有天这个凶手被找出来站在他面前,他会如同一只狂暴的狮子,将对方撕成碎片。
叶限顾不得霍中梁的心情,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召南道:“看看穆太太的衣服首饰和收藏。”
召南心领神会,点头说:“不错,这些细枝末节最能找出穆太太的生活轨迹。”
穆太太的衣帽间在楼下,是由楼梯下那一个小斜间改造的。打开门进去,一屋子满满当当都是穆太太的衣服鞋子,还有手提袋围巾等等零碎。
叶限心道,这和沪城的时髦小姐并无区别,看来穆太太生活的相当滋润。叶限随手摘下几件旗袍,一件件仔细检查,都是手工制作的旗袍和洋装,手工很是考究。有的裙子没有穿过,里面还订一个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裁缝店的名字:云想衣裳时装店。叶限翻了一阵,从一件长裙上小心地卸下纸条,扬了扬说:“一个三十来岁女人的品味爱好是很统一的,我看了好几件旗袍裙子,感觉手工上都很有相似之处。这里是服装店的名字,我们需要去拜访一下这家店。”
霍中梁不解:“为什么要去时装店,你不是在调查穆家灭门吗?和做衣服的有什么关系?”
“一个三十来岁,三个孩子的母亲,最常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叶限问。
召南听出叶限语气里的隐隐怒气,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眼中有隐隐的幸灾乐祸。
“我哪知道,娘们家家的事情。”霍中梁说完,立马意识到说娘们容易伤害到叶限,急忙去看叶限的表情,发现后者没有什么不同神色。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却不知,自己这点小心思都落在叶限眼里,叶限心想,此人粗鲁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不过看表现是属于可以改造成功的类型,毕竟还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种太太的交往圈子,不外乎是菜市场、杂货店、服装店、百货公司和孩子的学校。三个孩子还没有读书,学校是没关系的。再说菜市场,卖菜的多半是苦哈哈的农民,再加上里面各种奇怪气味,没有人想去那里找浪漫。从巷子拐进来时我就注意到路口有家杂货店,我们车子从杂货店门口经过,我看到秃头老板在翻晒瓜子,这样的男人,是没有本钱勾引有钱太太的,剩下的就只能是服装店和百货公司。”叶限说到这,看向霍中梁,后者恍然大悟:“哦,这里这么多都是衣服,所以你认为服装店的最有嫌疑。”
“对,穆太太的衣服太多了,旗袍裙子很多都是一个类型的,还有一些连店里的纸条都没有撤,我总觉得时髦女人没有必要收这么多同款,理由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在乎的不是那店的衣服,而是人。”
霍中梁忍不住赞叹:“对啊,叶小姐你想的非常对,警察局为什么就想不到这一点?”
“因为他们是草包,我是聪明人。”叶限笑了一下,拎着一条裙子自顾走出衣帽间,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穆太太,我猜害你的凶手是你的情人,还是服装店的人,你们全家只有你孤零零被束缚在这,应该是有一定原因的吧?”叶限对着墙壁,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跟上来的霍中梁看着叶限的表情,浑身汗毛竖起。
忽然他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那女人流泪了。”
召南不知何时从他身后冒出来,看着霍中梁诡异地一笑。
霍中梁脸色一下子白了:“你是说穆太太?你们都能看到她?”
问完,他又强自镇定心神:“可是,为什么你们不问问她,到底是谁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她内心有愧,什么都说不出。”召南冷冷地看着他,霍中梁浑身如被冰雪,“你们真的都看到了……”
“我和她,不是普通的人,霍长官,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你应该明白。”
应该明白什么?明白就不要去肖想叶限了?大家路子不同,不是一类人?
霍中梁来不及都想,因为他看到叶限走过来:“我要去云想衣裳,不过,霍长官,你不能去,我怕那的人认出你。”
云想衣裳服装店在南门外,古色古香的青砖建筑,一流木头门扇,上面雕花,看着很有点古意。
叶限走进去,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计就迎上来:“小姐是来做……”
“我要做旗袍,你们这手艺最好的师傅是谁?叫过来。”
“呵呵,白师傅家里有事,昨天回家去了,这是我们的招牌师傅,不过我们店其他的师傅手艺也不差,小姐可以试试。”
小伙计陪着笑脸。叶限看看这个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