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闹完了,柱子也被直接送入洞房。
霍中梁喝多了点,浑身轻飘飘的走到洞房外,看墙根下围着一圈士兵。
他上前一人一脚挨个踢,骂道:“小兔崽子,都在这围着干什么?”
“团长,我们可是啥都没听到,咱们柱子哥真是……人家啥都不做,还在那安慰新娘子说她这些天受苦了,肚子里还带着孩子,好好休息吧,他睡地上!”
有人跑过来悄悄跟霍中梁告状,还嘀咕着:“这柱子是不是,呵呵,那里有点……那个啥啊。”
“扯蛋,你懂什么,柱子这是怜香惜玉。”霍中梁挥手道,“熄灯,睡觉,都给我滚。”
士兵们一窝蜂地往外跑,刚跑出去,忽然间就悄无声息。
“怎么都不出声了?哑巴了?被掐住脖子了?”霍中梁迈开长腿,大步走出去,看到月亮门外的老妇人,一下子也像个被扎一针的气球,嚣张气焰顿时消散殆尽。
“穆……伯母,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穆伯母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头发花白,穿一身黑色丝绒的旗袍,表情严肃,整个人都显得很落寂。
“霍长官,怎么?这里不欢迎我?”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有什么事你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何必自己跑呢?”
“呵呵,这叫什么?几家欢乐几家愁?你们在这欢天喜地洞房花烛的,我儿子孙子儿媳,可都在地下看着你们呢?看你们笑,看你们这些昔日的好兄弟同僚依然活的快活,没人在乎他们一家五口的命!”这穆伯母说到最后,声音恶狠狠的,命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旁边一个小兵说道:“穆家妈妈,你也别这么说,我们团长一直督促警察局努力查案了,可警察局那边影儿都没,团长也难受啊。”
“就是啊,穆参谋的事大家都难过,可也不能一起去警察局哭吧。”
士兵们七嘴八舌,穆伯母勃然大怒:“我儿子一家都被人害了,你们不给个说法,还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
霍中梁急忙走过去扶着那老太太安慰道:“穆伯母,您别生气,其实大家也都很着急,我也找过警察局好多次,可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我一想起这事也是抓心抓肺。”
毕竟他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这位穆老太太跑兵营来发脾气,主要还是为了儿子一家,不能将儿子的上司得罪狠了,既然人家给了台阶,也就叹口气拍着霍中梁的手背道:“霍长官我知道你也为难,这查案子向来是警察局的事,可是咱们这警察局明摆着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怕是等着你们换防走了,这案子就没人过问成了无头案,放到一边就这样了,我就是担心这个,五条人命啊,老婆子我想起来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梦见我的青儿看着我,眼睛都在流血。”
霍中梁点点头:“是,穆青是我的好兄弟,我也是一想起来,这心里都没缝。”
“霍长官,请跟老婆子到这边来,我有点事情想要求你。”
穆老太太拉着霍中梁到一处偏僻所在,这才低声道:“今天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
见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样子,霍中梁以为她是思子心切,便应付着:“嗯,您说。”
“有个奇人到咱们西安城来了。”
老太太面色凝重:“这个人据说能沟通阴阳两界,帮人报仇!”
“啊?是黑道的杀手?”霍中梁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大摇其头,“案子都没破,哪里去找凶手报仇呢?不对,不对。”
“不是杀手,是那个人能沟通阴阳。”穆老太太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个您能明白吗?”
“那不就是神棍了?这都什么时代了,民国了,伯母,不能信那些。”
“哼,我也想信什么德先生赛先生,可这都大半年了,警察局查到什么了?这个人能帮人报仇就能找到那个仇人,只是我听说这人要价是非常高的。我没有那么多钱,想请长官帮忙,只当是借给我,报了仇之后我会老家把田都卖掉,一定能还上这笔钱。”
霍中梁眉头紧皱:“伯母,钱的事好说,帮兄弟报仇我霍某人义不容辞,只是这事怎么听着不靠谱呢,是谁告诉您有这么个人,这人是男是女,我总担心是个骗子,您被骗子们给盯上了,要合伙骗钱呢。”
穆老太太气恼地将手甩开:“不用你扶我,当我是老不死的,不懂事的?我不能说告诉我的人是谁,因为这个报仇是要签订契约的,签约者保证此后都要对这件事保密,人家看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同病相怜可怜我才告诉我的,那人也是下午去慈恩寺烧香看到那人,才知道那人来了西安。这可是个大好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穆老太太目光炯炯,很是坚定,“这样把,我还有些祖传的首饰,本来是打算给青儿媳妇的,青儿成婚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从老家过来,还没来及的给就出了这些事,我想那些当铺最是会趁火打劫,这样,我把首饰押在你这里,你借钱给我。”
霍中梁觉得问题很棘手,若是出钱帮穆参谋报仇那自然是没问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