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往草稿纸上瞟一眼,“对。”
程恩恩不敢和他对视,立刻垂下眼睛,拿着橡皮擦开始擦。
擦了两下反应过来这是草稿纸,尴尬地放回去。
第二道错题更简单,江与城提了两句程恩恩就明白了,自己飞快算出正确答案,写了上去。
然后悄悄在心里松一口气,终于讲完了,她撑得好累。
江与城忽然用手碰了碰她的脸:“怎么这么烫?”
他不摸还好,一摸程恩恩脸上的温度咻地一下又升高了,心慌地躲开。
“太热了。”
她很没底气地说。
“冷气开这么足,怎么会热。”
江与城故作不懂,一脸正经地逗她,“过来让我摸摸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程恩恩脸更红,不肯让他摸,还防备地挪远了一点:“没发烧。”
“没发烧怎么这么烫?”
江与城不依不饶,“乖,让我看看。”
程恩恩的脸越烧越红:“真的没有。”
还假装严肃地责怪他,“我要做题了,你不要说话,影响我思考。”
说着把一般卷子翻起来,挡住自己红彤彤的脸。
江与城忍笑,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拿了一本书看。
过了会儿,程恩恩感觉脸上的温度消下去了,捏着卷子的僵硬手指才放松。
她自以为没人察觉地把卷子往下面压了压,悄悄从后面露出眼睛,往江与城那边看。
——江与城正望着她笑。
晚上回家,程礼扬下班回来,问她:“今天补习怎么样?
你与城哥哥是数学天才,拿过很多竞赛奖杯。”
“很好。”
程恩恩违心地说。
她从没有上过压力这么大的课,班主任都没让她这么紧张。
程礼扬把剔好鱼刺的鱼肉拨到她碗里,“怎么无精打采的?
累了?”
可不是累吗,一下午都心跳过速,在这样下去会不会得心脏病啊?
程恩恩摇摇头:“不累的。”
第一天太惊心动魄,导致第二次再去时,程恩恩有小小的抗拒。
她有点不敢去了。
到了上课时间见她还没来,补习老师亲自上门来接人,程恩恩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出“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江与城递给她一个书包。
“试试这个书包,肩带的设计背着不累。”
程恩恩早就想要这个书包了,有点贵一直舍不得买。
她摆手拒绝:“这个书包很贵的,我不能要。”
“是吗,”江与城一副惊讶的样子,面露为难,“之前客户送的,不好退回去。”
程恩恩从他那儿收过很多礼物了,小东西还可以,这种过于昂贵的她实在不好意思接受。
“你家里亲戚有没有小孩子呀,可以送给他们。”
江与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回答:“没有。”
彼时刚刚七岁,天天跟别的小朋友吹嘘我四叔多厉害的江小峙,并不知自己在他四叔眼里等于“没有”。
程恩恩犹豫了。
江与城适时道:“这么好的东西,放着不用太浪费,不如你多背几次,让它发挥一下自己的价值?”
“那好吧。”
程恩恩勉为其难但又忍不住开心地接过书包,高高兴兴地背起来跟着江与城去上课了。
有了第一天的惨痛教训,这一天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看着江与城走神。
全程她都恶狠狠地瞪着卷子,眼睛不往江与城脸上看,效果很显著,成功挺过了前半段。
她很开心,中间休息时欢快地跑去煮咖啡。
江与城对咖啡情有独钟,程恩恩之前在这儿住的时候喝过几次,知道他的咖啡豆在柜子里放,也学会了怎么用咖啡机。
不过今天玻璃罐里的豆子不够了,她打开上面的柜子去拿,踮着脚尖还有点够不到。
转身正想去搬凳子,冷不丁撞进一个胸膛。
她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到了江与城胸口,脸几乎贴上他的衬衣,鼻翼间霎时盈满男士香水的味道。
很好闻,刚刚好戳中程恩恩感官的味道,她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儿,于是没忍住,跟狗似的很没出息地吸了一口。
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之后,立刻一个激灵猛地后退。
江与城抬手取下咖啡豆,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从容自若地将豆子倒进玻璃罐。
程恩恩红着脸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没发现自己丢人的小动作,才放下心,找了个借口小碎步跑出去。
江与城将豆子倒进咖啡机,打开按钮,在微弱的机械运转声中,撑着台子笑了起来。
过过揭不开锅的苦日子,程礼扬即便后来很会赚钱,也一直保持着朴素的生活习惯。
他在程恩恩身上很舍得花钱,对自己却什么都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