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程恩恩的胳膊,就在这时忽然伸出来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往他屁股上踹了一下。
“谁踢我?”他立刻扭头喊了一声。
其他几个人正在一旁打牌,几个人同时默默将手指指向江与城。曹岩的火气立刻熄灭,悻悻地问:“城哥,咋了?”
江与城背对着程恩恩这边,看着手里的牌头也不抬,悠悠道:“你挡我视线了。”
曹岩是真喝多了,压根没想他打着牌自己又没杵他眼前怎么就挡视线了,闻言“哦”了一声,傻不愣登拉着程恩恩往旁边让了让:“来,我们来这儿唱,别耽误他们打牌。”
“……”
江与城侧头,叫了一声:“恩恩。”
闹哄哄的包厢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清晰入耳。程恩恩反应慢半拍,看着他愣了两秒钟,才应:“……啊?”
“过来。”江与城转回头的同时若无其事说,“帮我看看,怎么打。”
诚礼这一帮人但凡支牌摊,没人愿意跟江与城一起玩。程礼扬还好些,虽然也是个精于算计逢赌必赢的高手,但好歹心善,会故意输几把给他们;江与城就不一样了,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一丝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你留。
让傻兮兮的程恩恩帮他看牌?开什么玩笑!
一起斗地主的俩人看出他是替小丫头解围,都心照不宣。不过程恩恩当了真。
江与城一开口,曹岩自然马上就放过了她,程恩恩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尽可能保持距离,同时勾着头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牌。
研究了一会儿,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指:“出这个……”
江与城刚刚压了两人一轮,到他继续出牌的时候,这时手里剩两个3三个k,刚好三带一对,离赢只差一个“扔牌”的距离。
但他按照程恩恩的指挥,把对3丢了出去。
另外两人一脸震惊地瞪着那两张牌,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接着,其中一人表情复杂地将手中最后两张牌放下:“……对5。”
“你赢了。”江与城面不改色地把剩余的牌丢出去。
莫名其妙赢了一把的员工把筹码一收,兴冲冲对程恩恩说:“打得真好,你哥教的?”
程恩恩摇头:“我不会打,哥哥没教过。”她对扑克没兴趣,嫌用手拿牌太累,只看过程礼扬和别人玩,勉强懂得规则。
对方一本正经地肯定她的牌技:“非常好,有天赋,你就坐这儿别动了,好好给江总看牌。”
真的吗?程恩恩疑惑,不是输了吗,哪里看出她有天赋的?
虽然不明白,还是乖乖地点头:“嗯。”
对面俩人憋着笑洗牌发牌,江与城不动如山。
等三人都拿好牌,方才那人又使坏,怂恿她:“快给江总看看出什么,他不会打。”
江与城淡淡瞥他一眼,竟然没反驳。
程恩恩见他默认,再次伸头看了看,然后指着3说:“打这个。”
她喜欢先把小的打出去。
江与城在另外两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很听话地把3扔了出去。
程礼扬上完洗手间,又接了一通电话,耽搁了一会儿,等他回来,江与城已经在程恩恩的倾情指导下连输了四把。第五把,她压力有点大,拧着眉头很认真地盯着江与城手中的牌思考,连程礼扬回头都没发觉。
程礼扬背着手站在后面,看了一阵,明白了。目睹程恩恩指挥着江与城亲手把对手送走后,扑哧一声笑了。
程恩恩正懊恼怎么又输了,一听声音立刻直起身:“哥!”
程礼扬摸摸她脑袋,忍笑对江与城说:“你让恩恩给你看牌,真实找对人了。家底输光了没?”
“输光了正好拿她来赔。”江与城瞥了程恩恩一眼,眼底含着一点点难以捕捉的笑意,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便像落入星辰,很是漂亮。
他本不是死板无趣的人,喝了点酒也爱说笑:“我们老江家男丁旺,就缺闺女。”
程恩恩脸红,悄悄往程礼扬的背后躲了躲。
“来玩几局?”江与城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输了算你哥的。”
程恩恩被刚才那几把的失败勾起了一点斗志,闻言看向程礼扬。程礼扬推着她的肩膀走过去,坐在她身后:“来,打几把我看看。”
程恩恩想玩,但有点抠,不舍得输钱,纠结地问:“输了怎么办?”
“我在这儿,肯定不让你输。”程礼扬笑着说。
“诶,这可不行啊,”另一人边发牌边道,“你在后面教着,跟你来打有什么区别?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次谁都不许请外援啊。”
程恩恩有点紧张,程礼扬安抚地笑笑:“不怕,我们恩恩多厉害,一会儿把他俩的钱包都赢过来。”
十分钟后——
江与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赢三把,程恩恩每次还没反应过来,一局就结束了。
她被打击得有点厉害,小脸都皱巴起来。也意识到江与城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