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恩对着对话框愣了半天, 没能领会到江与城的意思,迟疑地打下一行字:【太简单了吗?】
便当看起来简单, 但是内容真的很实在, 一层盛着米饭、花椰菜和秋葵炒蛋,一层是炸虾、煎三文鱼和芝士芦笋培根卷, 她弄了一上午呢。
【你不喜欢吃吗?我下次做别的……】
【喜欢。】江与城很快回复。
程恩恩这才稍稍放下自己的小心脏,一口气没舒完,他又发来一条:
【但今天不算, 重新追。】
程恩恩:【?】
程恩恩:【什么不算?】
这次等了足足五分钟,江与城才矜持地回复:【我不要和别人一样的。】
“……”
程恩恩总算明白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究竟为何而起了。
【那是你儿子诶……】
江与城:【你追我,还是追我儿子?】
程恩恩趴在方向盘上笑了好一阵。这个人怎么年纪越大越幼稚啊。
她拿起手机笑着回:【追你,当然也要兼顾哄你儿子开心】
末了又补上三个字:【顺便的】
江与城:【下次不用‘顺便’。】
程恩恩快到诚礼时,接到江小粲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插着耳机,边玩着饭后益智小游戏消消乐, 边跟程恩恩说话:“妈妈,你怎么还没来接我呀?”
程恩恩被堵在最后一个路口,红绿灯岗前长长的车流移动缓慢。
“马上就到了, 这里有一点堵车, 再有十分钟就好。”
“那我陪着你,”江小粲嗖嗖地连过三关, “堵车最无聊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车流动起来, 程恩恩开车时需要专心, 江小粲就体贴地保持安静。
范彪就是在这时闯进办公室的。他门都没敲,进来瞧见江小粲戴着耳机坐在那儿,除了他没外人,拉着一张黑炭脸面色凝重道:“城哥,段秘书那儿出了点问题,她……”
江小粲大声咳嗽两声:“咳咳!”
范彪一顿,朝他看过去。江小粲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对他做口型:“我妈”。
范彪立刻瞟了江与城一眼。
江与城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介意被程恩恩听到。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起身走出办公室。范彪跟了出去。
江小粲悄悄退出游戏,瞟了一眼视频画面中的程恩恩,见她正一心一意地开车,大约并未听到。
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让程恩恩知道,但男人嘛,能搞定的事情何必让女人跟着操心。她们在家里无忧无虑地享福就行了。
江小爷小小年纪,已经深得他爹的霸总真传。
程恩恩到达诚礼停车场,不多不少用了十分钟,停好车上楼时,她挂断了视频通话。
时间刚刚好,电梯门打开,她走出来,与范彪打了一个照面。
“程姐。”范彪也不确定她刚才到底听没听到,心里有点没谱。“城哥在办公室,待会儿好像还要开会,你快进去吧。”
程恩恩点点头,错身而过时又停下,转身叫住他:“你刚才说,段薇出了什么问题?”
范彪瞪着眼睛一脸严肃地扯谎:“不是啊,你听错了吧。”
“我听到了。”程恩恩说,“她不是被辞退了吗……还没离开?”
范彪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泄下气,交代了。
“辞退是辞退了,但没走。要不是她在背地里搞那么多小动作,你跟城哥也不会离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范彪阴狠一笑,“她把城哥和你算计得那么狠,还想全身而退,当我们都是吃素的吗?不给她点教训,好好教教她做人,以后到了别的地方,还是祸害,到时候别让人家以为我们诚礼风气歪,培养出来的高级秘书就是这种货色。”
怪不得,段薇明明那么不甘心地想要取代她,却那么快地销声匿迹了。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好好的呢,我们可是守法公民。”范彪理直气壮,“她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把假的说成真的,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以挪用资金和职务侵占的罪名把她告了,她现在已经是逃犯了,你上网搜搜,还能看到她的照片呢。”
他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程恩恩有点不懂:“可是她没有做,怎么定罪……”
范彪“嗐”了一声:“本来也没想定她的罪,我们是那种人吗?只要有差不多的证据可以抓人,给她弄个逃犯,过段时间把人放出去,证据不足通缉公告自然就撤了。这事儿过几年也就烟消云散没人记得了,但总要给她点苦头尝尝,让她知道,她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着城哥和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水能载舟,也能……翻……翻船?”
“那她现在人呢?你们关着她,不算监禁吗?”程恩恩很护短地不肯用非法两个字。
“这个简单,让别人有名目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