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江小爷穿着睡衣软乎乎的, 想耍帅也耍不起来了。他乖乖趴在程恩恩的腿上, 让她帮他吹头发。
程恩恩的手法还是很好的,就是今天明显不够专心, 时不时就瞄一眼门的方向。
等吹完, 江小粲直起身,对着镜子抓了抓自己蓬松茂密的头发, 说:“你要是着急,可以给方叔叔和彪叔叔打电话,问问。”
江小粲对于他爸回不回家什么时候回家, 是一点不在意的。他爸除了出差,再晚都会回家报道,从来不夜不归宿, 一个大男人比他还恋家呢。
“我没有。”程恩恩很小声, 不承认。
她就是,就是……这段时间天天都有和江叔叔一起去夜跑, 今天看他迟迟没回来,电话也没打通, 有点担心而已。就一点点。
江小粲笑嘻嘻瞥她一眼, 看破不戳破。“你别等了, 他现在还没回来, 今天肯定要很晚了。”
“我没等……”程恩恩有嘴说不清,把吹风筒放回去, 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子。
“你要不今天陪我睡?”江小粲爬上床, 钻进被子里, 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向她抛了一个媚眼,“来嘛,小恩恩~”
然后俩人对着嘿嘿一通笑,程恩恩心情好了,说:“我去洗澡!”
江小粲隔空比心:“等你哟~”
小朋友睡得早,程恩恩害怕他等太久,洗了一个飞快的澡,头发还没吹,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不过刚走到隔壁房门前,听到入户电梯运行的声音。她顿住,脚步一转,往客厅的方向走。
果然是江与城回来了,她跑过去:“江叔叔。”
江与城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与平常不大一样,程恩恩还未觉察出不对,先闻到一股熏人的酒气。她遮了一下鼻子,“你喝酒了啊。”
江与城眼底一片深沉的黑色,盯着她,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程恩恩顿在那儿不敢上前:“江叔叔,你怎么了?”
江与城没作声,脱下外套,领带直接从颈上拽下,一起丢向沙发。不知是醉酒的状态让他失了准头,还是胸中郁气无法纾解,动作隐隐带着烦躁和怒气,外套滑落下去,口袋中什么东西撞到地面,发出微弱的“铛”声。
程恩恩忙上前两步捡起外套,放回去。
就在弯腰的那一瞬间,冷不防腰被一只手臂圈住往后一带,身体骤然腾空,她本能低叫一声,下一秒,整个人被丢在沙发上。
那力道有些重了,她被吓到,惊愕地张着嘴,望着身前面色阴沉的男人。
程恩恩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但这个样子的江与城,不是这段时间对她关心又爱护的江叔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在她耳边说出“再让我看到你乱跑,打断你的腿”的黑社会大哥。
这种抑制不住想发抖的恐惧感,已经很久不曾有过。
程恩恩有点害怕,她直起身想从他身侧跑,江与城抬起右膝跪在沙发上,截断她的去路;接着左手往沙发背上一撑,将她困在他的身体与沙发之间。
他俯下身来,程恩恩便反射性往后靠,后脑勺紧紧贴着沙发。
她不喜欢酒气,和烟味一样讨厌。偏偏此刻那味道前后左右将她包拢,像一个透不过气的密闭的匣子。
他的眼神太吓人了,程恩恩不敢注视,惊慌的视线盯着他微微发皱的衬衣,求生本能让她快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硬要说的话,只有昨晚,那道题听他讲了十分钟还没搞懂,被他敲了一记爆栗说:“专心。”
难道是因为她太笨了生气的吗?程恩恩欲哭无泪。
下巴忽然被捏攫住,江与城捏得很用力,程恩恩吃痛,被迫随着他的力道抬起头。他的脸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眼底沉得像暴雨来临前遮天蔽日的乌云。
“后悔了?”
他一开口,被酒精浸泡过的嗓音哑得厉害,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分辨不出究竟是不虞还是消沉的情绪。
“没、没有。”程恩恩都快吓哭了,虽然不知道他莫名其妙问的什么,还是小心翼翼地顺着他回答。
江与城却冷呵一声:“谁准你后悔的?”
程恩恩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忙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不后悔!”
他似乎听进去了,眼中阴霾散了一些,钳在她下巴上的力气也松了些。拇指按住她下嘴唇揉了两下,目光也落在那儿,呢喃似的:“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程恩恩赶紧说:“有良……唔!”
江与城没等她说完第三个字,便压上来堵住了她的嘴,程恩恩打开的牙关刚好方便了他毫无阻碍的闯入。他今天浑身上下都带着气,唇舌也不例外,含住她唇瓣狠狠吸咬。程恩恩疼得吱哇乱叫,声音全被堵住口中,被他舌头蛮横地搅乱,破碎成断断续续的暧昧的轻哼。
她两只手在江与城胸口拼命地推,挣扎半天徒劳无功,她在宿舍能自己换桶装水,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