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家程恩恩什么背景吗你就打,你他妈一巴掌打死的是你舅舅我!”
“哎呀,你别拽我,烦着呢!”戴瑶很不耐烦,“我就看不惯她怎么了,做作!她什么背景啊,那么厉害怎么还没红,这么大年纪还来接这种戏,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刘校长气得嘞,一巴掌拍她脑袋上:“给我闭嘴吧你!真是不省心的东西,老子就不应该听你妈的把你带进来,狗屁不懂的玩意儿,这么大个学校,每天的开销流水似的,都是给人陪玩儿的!你说人家什么背景!”
“哎你别打我!”戴瑶烦躁地揉了揉头,又皱着眉问,“什么陪玩的,你什么意思啊?”
深层的内情刘校长是不了解,但江总跟那个“程恩恩”之间的关系,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刘校长是真的动了怒:“待会儿进去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管你跪下道歉也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必须让江总消气,要不然别怪舅舅翻脸!”
戴瑶翻了个白眼,嘟囔:“你以为我稀罕你,一个江总就怕成这样,没骨头。”
已经上到四楼,校长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彪悍的男人,双手交叉在身前,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这边。刘校长不便说话,指了指戴瑶的鼻子,压低声音:“你今天最好给我听话,要是连累我,别说你是我外甥女,就是我亲闺女老子照样打死你。”
然后一转头,便是一张笑脸,掏出烟喊得亲热:“范哥,好久不见呐,来,抽一根?”
范彪目不斜视:“赶紧进去,城哥等着呢。”
“是是是,我这就是带这个小畜生过来给江总发落的。”刘校长拧开门拽着不情不愿的戴瑶进去。
校长办公室装修得堪称豪华,比起一个企业老总的办公室也不遑多让了。那把实木真皮老板椅是好东西,看得出刘校长是个会享受的人儿。
江与城叠着腿坐在会客区的黑色沙发上,外套随意丢在扶手,似乎只是一个到访的平常客人。
范彪在后面把门关上,抱着手臂人高马大地堵在门口,如同一尊门神。
刘校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客客气气道:“江总,中午的事呢,我已经从在场同学的口中了解过了,几位小演员当时演得都很好,很入戏,不过这个,”他指了指戴瑶,“入戏过头了不是。还是演员经验不足,太稚嫩了,现场又没有导演看着,各方一个协调不到位,这就闹大误会了。”
他一直观察着江与城的脸色,却未曾看出什么,说完踢了踢戴瑶:“还不快给江总道歉。”
戴瑶还算是识时务,不管在外头怎么跟她舅舅斗嘴抬杠,此刻表现得足够真诚。
“今天这事儿都赖我,当时太入戏了,没注意樊祁那边人还没到位……不过我也没用多大力,她应该能躲开的,谁知道没躲开……”她的表情很内疚,“反正都怪我,我真的自责死了,中午饭都没吃,心里太过意不去了,给程恩恩买了饭想赔罪来着,一直没找到她人。”
她说得恳切,对面江与城像根本没听到似的,慢条斯理喝着茶,甚至不曾看她一眼。
戴瑶打一进门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上回来旁听班会的“程恩恩的金主”。她摸不准这人什么路数,说完半天见他没反应,瞅了刘校长一眼。
刘校长皱眉给她使了个眼色。戴瑶抿抿嘴,不肯。刘校长再三暗示无果,走过来压着她的肩膀把人按下去:“你今天是错大发了,好好道歉。”
戴瑶一个女孩子终究是抵不过中年男人的力气,暗暗瞪了她舅舅一眼,咬了下嘴唇,跪在那儿说:“江总,真的对不起,您就原谅我吧。”
女孩子软着声音撒娇总是招人疼的,刘校长见她上道,表情都松缓了一些。只是抬眼暗自一瞧,江与城那儿仍是没反应。
他但凡开个口说句话,刘校长也好找到对症下药的地方,但这位的性子实在是沉,连火都不发。越沉越难对付。
顿了顿,他再次给戴瑶递眼神。戴瑶继续道歉,听起来真情实意,说着说着还掉起眼泪来,没哭出声,哽咽地忍着,看着倒更隐忍可怜了。委屈的样子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欺负挨打的人。
刘校长自己听得都心软了,虽然最清楚自己这个外甥女不是个省油的灯,但男人嘛,哪个不吃这一套。
可惜,戴瑶梨花带雨哭了半天,认错的话翻来覆去说了个遍,眼泪也是一行一行地掉,哭到最后自己都尴尬了,愣是没得到一丁点想要的效果。
江与城手里拿了本从书柜里随手挑的管理类书籍,慢悠悠地一页一页翻过,始终不开口。
气氛一寸寸僵持下去,空气的流动都沉闷起来。
刘校长的焦灼也越来越深,眼看下课铃声都敲响了,终于忍不住试探地问:“江总,您给个话?”
仿佛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存在,江与城的视线从书页上抬起,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茶凉了。”
他的调子听不出起伏,却叫刘校长一瞬间冒了层汗。连声应着:“哎,哎,我这就给您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