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杯子,拧眉道:“你想死吗?”
沈都清这才想起自己刚吃了药:“忘了……”
她又取了一只红酒杯,倒上白开水,喝热水也喝得很讲究,然后兴致勃勃跟江峙碰杯。
铛一声脆响,她说:“新年快乐。”
江峙配合道:“新年快乐。”
喝了口水,沈都清又凑过来,捏着甜腻腻的嗓音:“不给我发压岁钱吗,哥哥?”
她凑得过于近,调子又过于嗲,江峙差点呛到,手臂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被麻的,还是被恶心的。
但他本人显然认为是恶心,嫌弃道:“别跟我鬼叫。”
说着拿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一沓现金拿出来,数都没数,财大气粗地递给她。
沈都清把厚厚一沓钞票往睡衣口袋里一揣,拍了拍,继续鬼叫:“谢谢哥哥”
江峙深吸一口气,忍耐。
电视上放着春晚的重播,江峙从来不看这玩意,其实沈都清也不看,不过此刻这个节目最合时宜。
确实挺无聊的,看了一阵,一扭头发现,江峙仰头靠着沙发,已经睡着了。
沈都清歪靠在沙发上,撑着头,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回到家估计没怎么睡就又过来了,大过年的,三更半夜,为了她来回跑。
这个狗东西真让人感动啊。
可能是发烧让大脑变得迟钝,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显著削弱,沈都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凑到江峙面前,差一点点就要亲上去了。
她想起他一碰就醒的敏感体质,立刻坐了回去。
要是把他亲醒了,那就很尴尬了。
沈都清头还疼着,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看电视的兴致,关掉电视,去抱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地搭在江峙身上。
本来想回房间睡的,但身体依然先于大脑自作主张,钻进被子,把头枕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
江峙是被腿上拱来拱去的东西拱醒的。
身体已经被蹭起了反应,他一睁眼往下看,发现腿上搭着一条已经有一半落在地毯的被子。
被子边缘、他的大腿上,还有一颗毛茸茸的头。
沈都清把自己裹得挺严实,蜷在被子里,脸都只露了半张。大概是头疼睡得不舒服,不时就扭动一下。
一扭动又蹭到江峙的敏感部位。
江峙靠着引以为傲的忍耐力才没有将她从身上掀下去!
“我他妈真是欠了你的。”
把手机够过来看了眼,刚过六点。
于他而言已经不早,要赶在许明兰发现之前赶回去,在这之前还要去约定的地方接狗。
江峙用手把沈都清的脑袋托起来,放在沙发上,起身去了洗手间。
离开前他重新拿耳温计给她量了一下温度,烧退了点,37.8度。
他穿上外套出门,在大年初一寒冷而静谧的清晨,驱车到七公里外的一家宠物店。
老板是高扬波爸爸的一个朋友,时间太赶找不到其他营业的宠物店,昨晚托了高扬波爸爸的面子,连夜联系上。
到达约定的地点,老板正在楼下抽烟,江峙下了车走过去,老板眯缝着眼笑笑:“这么赶着要,哄女朋友用的?”
江峙没睡够,脾气不大好,懒得说话,直接走过去。
狗在车里,挺乖的,昨晚就定好的,江峙看了几眼确认没问题,揪着狗的后颈皮拎上自己的车。
老板把一小袋狗粮递给他:“其他东西得等我们店员上班,你留个地址,中午前给你送货上门。”
“谢了。”江峙一秒钟都没多耽搁,话音落地的瞬间,跑车已经在轰鸣的引擎声中蹿出去。
折腾了一圈,回到清川道已经八点多。
老人的作息规律,许明兰照旧早起,吃过早餐正要到花园走走,正正好碰上往家跑的江峙——害怕车声被听到,他把车停在了外面。
许明兰一愣:“你这是……”
“早晨的空气真好。”江峙面不改色地保持着匀速从她旁边跑过去,仿佛一个晨跑归来的自律少年。
许明兰古怪地瞧了眼他的背影,摇摇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沈都清一觉睡到十点多,头疼缓解了许多,她伸展了一下身体,想起昨晚是和江峙在沙发一起睡的。
但她支起头四下看了一圈,江峙不在。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在其他房间。
老实讲,心里一瞬间有失望闪过。
不过她也明白,江峙把她捡回来恐怕都是瞒着江爷爷江奶奶的,形迹可疑若是被发现,就不好交代了。
正在这时,她忽然发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正欲掀开被子起身,视线中闯入一张……狗脸。
一只柯基凑到她脑袋旁边,在她身上到处闻了闻,似乎在确认气味。
闻了好一会儿才把湿湿的鼻子从她耳朵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