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他,报被鹅追之仇。
现在,竟然在煞费苦心地引导他学习。
沈都清睁开眼睛,旁边,江峙正趴在他的羊毛垫子上睡觉。
教室里很安静,朔风被阻隔在窗外。
-
芳姨在沈家做事快二十年了,心善又本分,林念君和沈岩对她很信任,虽然是佣人的身份,但和家人也没什么两样。
家里的许多事情都是她在打点,采购、缴费、亦或是工人的酬劳结算,许多需要用钱的地方都要经过她的手,帐一向记得明明白白。
她发现钱柜里少钱,不过短短几天的事。
一周前她刚刚清点过,所以丢钱的时间可以锁定在这一周内。但不妙的是,这一个星期,家里根本没来过外人,两个司机也是一直宿在外面工人房间,从来不进内门。
小区的安保一向严格,进门要经过层层排查,家里的报警装置也从未有过发生异样。
也就是说,极大可能是内贼。
芳姨不敢隐瞒,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林念君。她是特地趁两个孩子早晨出发去了学校,才说的。
芳姨的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工人,家里有一个儿子已经成家,当初考上大学时沈家给了一笔不小的奖励,现在的工作是沈岩安排的,结婚也给了一笔颇丰厚的红包,说是有恩也不为过。
老实说,出了这种事,第一个会被怀疑的,就是芳姨了。
芳姨一方面无法自证清白,一方面又深知除了自己,只可能是两位小姐,忧虑不已。
“都清小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她花钱一向有数,前几天还给您送了一件披肩,不像会缺钱。霏霏小姐胆子小,最近也没添过什么贵重东西,她也不可能……”芳姨叹了一声。
说来说去,谁都不像,可钱总不会自己长了翅膀飞出去。
其实她心里总是偏向沈都清多一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感情深厚,也很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偷钱这种事,绝不可能,况且她根本不缺这五万,过年随便收个红包都不止这么多了。
家里十多年都没丢过钱,是谁偷的,她心里难免有倾向性。
林念君面色不佳:“门口的监控查了吗?”
“查过了,我昨天看了一夜,”芳姨害怕泄露出去,也不敢叫别人来看,自己一把年纪熬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家贼。
林念君沉默许久,捏了捏眉心:“这事儿先压着,等到她们考完试再说,免得影响她们。”
芳姨应下。
-
裴自逸年前有几场演出,在国内飞来飞去,回来给沈都清和沈霏霏都带了礼物。他做事总是贴心又周全。
正逢周末,裴自逸穿着浅驼色的大衣,白肤金发,漂亮极了。
沈都清正拎着书包准备去隔壁,在路上碰见他。
裴自逸把袋子递给她:“天气冷了,你记得穿厚些,别生病。”他想起什么,笑着说,“不然发烧了又要闹脾气。”
沈都清有个毛病,发烧头疼就会发脾气,轻则哭闹,重则摔东西。
林念君没少因为这事教训她,每次沈岩都护着,说:“我姑娘平时多听话,生病了任性一把怎么了。小孩儿就得任性。”
反正这毛病简单来说,就是沈岩惯的。
她收了礼物玩笑着说:“下次不要送我这么贵的了,胃口养叼了你就要破产啦。”
“没关系,我……”
裴自逸的话还没说完,沈都清听到一阵机械声,抬头便见小灰从江家的方向飞过来,毫不客气地横插在他们中间。
运转中的无人机危险性不低,裴自逸反射性往后躲了一下,沈都清则没好气地冲无人机白了一眼。
“我要去找江峙写作业了。”沈都清说,“等到放假再找你玩啊。”
裴自逸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笑着点点头:“祝你考试顺利。”
沈都清懒得再回去一趟,直接拎着袋子去江家。
小灰又在裴自逸对面嗡嗡嗡停了一阵,仿佛在与他对峙。
裴自逸对着小灰笑了笑,小灰扭头飞走。
沈霏霏不舒服,在家里休息,高扬波那些人也没来,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只有沈都清和江峙两人。
一整天相安无事,傍晚沈都清回家时,打开裴自逸送给她的那个袋子,拿出围巾端详片刻,发现不对劲。
围巾被掉了包。
这条围巾跟裴自逸送她的是一个牌子,花纹甚至都是一个色调,换个记性差的说不定还真认不出来。
不过裴自逸送她的是女款,这个是男款,她瞎了才看不出来。
她拿手机给江峙发微信,才发现他还在黑名单里——起初是生气,后来……忘了。
她把江峙放出来,问他:
【上次我送他的礼物也是你偷的吧?】
历时一个月,终于从黑名单解放出来的江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