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掉眼泪:“你就是怕我和你抢!”
沈都清看着她:“你难道没有吗?你抢的还少吗?”
“那些本来就是我的。”沈霏霏倔强地偏开头。
“属于你的只有这个身份,现在你已经拿回去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依然是沈岩和林念君的女儿,他们也一样爱你。”
沈都清说,“其他的,不是你的。”
沈霏霏看她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就是想像沈都清一样优秀漂亮又受人欢迎,但所有的人都喜欢沈都清,不喜欢她。
沈都清走近一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拆穿,是因为我和你一样姓沈,不是容忍你。”沈都清说。
“我只比你早出生了两分钟,没理由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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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霏霏回去之后,沈都清又往前走了一段。
人烟越来越少,深山里的安静和城市不太一样。
上一次露营,是沈岩带她去的,转眼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沈岩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爸爸,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很好,沈都清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有不会的东西。
别看他整日待在部队,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其实会弹吉他会画画。家里有一个箱子里放着很厚一沓素描,是他年轻时追林念君,给她画的99幅画像,每一幅都不一样。
他还会跳舞。
沈都清见过他喝完红酒来劲,非搂着林念君跳华尔兹。林念君这人比较端庄正经,当着孩子跟佣人的面觉得不像样,面色薄红地低斥:“你又发什么酒疯。”
沈岩就贴着她耳畔没皮没脸地说:“发林念君的疯。”
骚得不行,一点都没个首长的样子。
可能对很多人来说,他的工作性质常年缺席家庭生活,就是一个致命的缺点。不能陪孩子,算什么好爸爸?
但沈都清从来不觉得。
沈岩教给她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
她从小到大,最骄傲的不是考试得第一,不是文艺表演拿金奖,不是家里有很多人住不起的豪宅,和花不完的钱。
她最骄傲的是:我爸爸是沈岩,我妈妈是林念君。
所以当得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的时候,才那么难以接受。
沈都清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她不想失去爸妈,可她依然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跟沈霏霏相处。
“站住。”
前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沈都清抬头,是两个黑衣保镖,准确来说,是一排,严严实实地守着前面的路。
这边已经是营地的边缘,有点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很大的帐篷立在后面。
一个保镖用手臂挡住她的去路:“这边暂时封锁,不能过去。”
想必是哪个大人物也来露营了。
沈都清识趣地离开,走向旁边另一条小路。
这里更黑,不过也更安静。
沈都清百无聊赖地往前走。
前方视野两侧都是树,这个视觉给了大脑一个前方还有路的常规判断,结果沈都清刚走两步,忽然脚下一软。
——她踩到了一块松土。
接下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从一个软的像刚刚被猫刨过的土坡上出溜了下去。
沈都清惊呼一声,一口气滑到土坡底下,摔了一跤。
手心擦破了皮,她嘶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发现,右脚腕大概是崴了,剧痛。
她扶着一棵树站稳,抬头往上看——
是一个高度接近十米的悬崖,悬崖边上确实有一排树,唯独她刚才走的那条路,通向了一个豁口,也就是她刚才摔下来的地方。
沈都清:“……”
这是什么通向地狱的道路?
谁能猜到两边还有路,就自己走的地方没路,而且就算你没踩空,那片松的和陷阱有一拼的土也会送你下来。
防不胜防!
她试着顺着滑下来的斜坡往上走,但那片土不知为何像沙漠里的沙一样松散,踩一步滑一步。
沈都清试了几次,连两米都上不去。
“有人吗?”她捧着喇叭朝上面喊。
回应她的,是深谷的寂静。
沈都清从口袋摸手机,才发现没了,刚才摔下来的过程大概掉了。
黑咕隆咚的,只有一点点来自夜空的惨淡的光,她怕虫,不敢太放肆地在地上翻找,在斜坡四周小心翼翼摸索了半天,毫无所获。
背后一股冷风吹来,沈都清开始有点瘆得慌了。
“救——命——啊——”她又喊了几遍,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完了。
她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距离预测的流星雨还有一个半小时。
大家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不见了呢?
沈都清找了一块相对来说离地面比较高的石头,慢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