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坐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是林念君。
她盘在椅子上的腿放下去,坐姿收敛。
林念君没数落她,在她身旁站了片刻,才开口。
“霏霏最近和几个女孩走得很近,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喝酒泡吧,花钱也越来越大手大脚。我想让她跟着你,有你看着,我放心些。”
林念君很要强,道歉、示软,对她来说不可能。
来向沈都清解释这几句,已经是她的让步了。
沈都清忽然转身抱住她,林念君愣了愣,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相框。
那是去年沈都清生日,沈岩专程赶回来陪她过生,切蛋糕的时候芳姨帮忙拍的。
沈岩和林念君坐在沙发上,沈都清笑嘻嘻从背后挤过来,一手抱着一个,鼻梁上还有一点被沈岩抹上去的奶油。
“妈妈我爱你。”沈都清抱着她的腰,闷闷道。
林念君的手慢慢落在她肩后,拍了拍。
林念君离开后,沈都清心情还是不大愉快,换了衣服下楼,趁芳姨不注意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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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男子天团的宫铭音生日,一帮人在宫家开的火锅店吃饭。
宫少爷点名要的vip包厢,古色古香的装潢,搭配着他专门嘱咐经理布置的生日party气氛,非常得不伦不类。
宫铭音拿起酒杯敲了敲,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喜气洋洋道:“今天双喜临门,大家都给我嗨起来!看见这两箱酒了吗,我请客,不喝完谁都不许走!”
高扬波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双喜?不就是你生日吗,还有什么喜事?你有了?”
“有你大爷!”宫铭音暴跳如雷,“老子是男的,有个几把!”
高扬波:“原来你有几把啊,我还以为你没有呢。”
宫铭音扑上去和他掐成一团。
闹哄哄的,其他人嘻嘻哈哈跟着开了几句玩笑,才把他俩拉开:“别闹,大喜的日子。”
“说到这个,”宫铭音甩了甩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一喜我还没说呢。”
“到底什么喜?”众人被勾起了兴趣。
宫铭音狗胆包天,清了清嗓子,双手指着江峙说:“第二喜是:我们的二爷又被非礼了哈哈哈哈!”
包厢里顿时笑得鹅声一片。
“……”
江峙看着宫铭音,抱起双臂,面无表情。
“你再笑一个我听听。”
宫铭音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笑声戛然而止,往江峙跟前扑通一跪,抱住他的腿:“二爷我错了!”
江峙甩开他:“滚。”
一帮正长身体的男孩子,饭量恐怖,店里最紧俏的秘制肥牛一次性就要了二十盘,此外还有牛羊鸡鱼无数。
原本有两个专门服务的服务员,被他们嫌碍事赶到外面,只负责上菜。半个小时下来,荤菜源源不断还在上,一点素的都不见。
服务员咂舌:“这帮人也忒能吃了,肥牛全被他们吃完了,其他客人怎么办。”
经理正好经过,闻言教训道:“多什么嘴,好好上你的菜。”
自家的太子爷当然得小心伺候着,除此之外,里头一个比一个家世了得,几盘肥牛算得上什么。
对于沈都清来说,还是挺算得上什么的。
“没了吗?”
这家的秘制肥牛是招牌,艳压全城所有火锅店,沈都清就是为了这个,才专门打车绕了半个城区过来的。
“抱歉,今天已经没有了。”服务员歉意道。
沈都清很遗憾,视线从其他几款牛肉上扫过:“神仙肥牛呢?”
服务员脸色更尴尬了:“这个也没有了。牛肉都没有。”
沈都清对着一锅鲜香麻辣、咕嘟咕嘟冒泡的锅底陷入忧伤。
她吃过饭了,不饿,就是突发奇想想吃火锅,尤其是这家的秘制牛肉。
现在牛肉没了,她还吃什么。
正惆怅,背后响起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那不是女魔头吗!”
沈都清回头,看到了高扬波,以及高扬波身旁个子瘦高、一头黄毛好像营养不良的男生。
有点面熟,她看了几眼,认出来了,是江峙那个中二男团的一个成员。
“嗨。”沈都清懒懒打了个招呼,转回头。
高扬波想拦没拦住,宫铭音一个跨栏从长廊上跳下来,猴子似的窜到沈都清跟前,盯着她的脸。
沈都清在菜单上勾了两个素菜,没搭理。
“宫少爷。”服务员恭恭敬敬叫。
“这我朋友。”宫铭音非常有少爷谱地说,“她点了什么,都记我账上。”
服务员腹诽您有个屁的账,哪回不是霸王餐。
“这位小姐点了肥牛,但是店里今天牛肉都没有了。”
——被你们一群土匪抢完了。
宫铭音一拍桌子:“我们那儿有啊!”
然后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