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的校霸同学很任性, 不乐意动,高扬波苦劝无果,没办法,自己跑去校医室给他拿药;蒋柏舟不知从哪里借了暖水瓶,带回来一壶开水。
倒了水哄他吃了药, 高扬波把自己的校服外套从储物柜深处刨出来, 给他盖上:“你多穿点睡, 睡着了冷。”
江峙反手一撂,把他的外套扔回去。
高扬波抱着外套:“干净的!我洗过没穿放进去的。”
江峙闭眼趴在他的白毛毛垫子上, 没理。
头痛厉害,蜷曲在座位上的姿势也憋屈, 江峙睡得不舒服,来回翻了几次, 右腿一抻, 踢到了沈都清的椅子。
正写物理练习题的沈都清转头, 见他阖着眼皮,拧皱的眉间夹着浓浓的不爽与烦躁。
沈都清决定不跟病号计较,低头继续计算。
过了会儿, 椅子又被轻轻踢了一下。
以为是病号宝宝又在伸他的大长腿, 没理会。
紧接着,被踢了第二下。
侧眸,见江峙垫着胳膊, 眼皮有气无力地半睁着, 正看她。
“你刚才, 是不是趁我睡着偷摸我。”
他烧得不大清醒,嗓子有点沙,鼻音重,说话比平时慢且虚弱,听起来没那么欠揍。
沈都清想起刚才高扬波说的他被偷亲的事儿,忽然对他生出一丝同情。
不知是哪位女侠如此狂野,色胆包天连鬼见愁都敢偷亲,看把人校霸吓得,得了被非礼妄想症了都。
“看你发烧没有而已。”沈都清没和他呛声。
江峙轻嗤:“我发烧怪谁?你是想确认我病了,就可以放鞭炮庆祝了,是吧。”
沈都清毫无表情:“是,我不仅在心里放鞭炮庆祝,连追悼会都给你开好了。”
江峙冷哼,因为鼻子堵塞,气势有所削弱。
“毒妇。”
“……”沈都清深呼吸,让自己保持不与傻逼论长短的佛系良好心态。
“建议你不用吃药了,你的脑袋烧一烧,说不定智商还能更高一点。”
说完半天,没听到他的回击,再一扭头,病号宝宝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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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峙病得不轻,吃了退烧药依然没退热,下课高扬波再次给他量了一次体温,愁眉不展。
“不行,他这烧得太厉害了。”
蒋柏舟说:“这么拖下去会更严重。你去跟萍萍请假,我叫车,先送他去医院。”
沈都清往江峙那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你们直接去吧。”
高扬波正要往外走,一顿,狐疑地回头。
蒋柏舟先反应过来:“请假条在她这儿。”
高扬波似乎怀疑她别有居心,防备地瞅了她好几眼。
沈都清拿出一沓薛平已经签字盖章的请假条,快速填了几笔,撕下来递给蒋柏舟。
七中的门禁还算严格,上课期间必须凭请假条才能出校门。
蒋柏舟没客气,接过:“谢了。”
高扬波去叫醒江峙,正跟蒋柏舟商量着背他走,烧得头昏脑涨的江峙把他推开,坚强地自己站了起来。
明明脚步都发虚,还硬撑着自己大佬的体面。
自习课,整个教室的人都庄严肃穆地围观着这一幕。
沈都清正腹诽他偶像包袱真重,江峙虚浮的脚步忽然一停,转身拿手指朝她点了点。
相当有气势地留下一句狠话、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沈都清:“……”
好心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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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都清没料到江峙年纪轻轻的,竟然那么虚,一桶冰水让他大病一场,连着三天没来上课。
国庆放假前一天,放学后朱泾找到她说:“明天轮到你跟江峙值日了。”
沈都清正收拾书包,抬头:“我跟他一组?”
“之前多出来一个人,就没给他安排,你来了刚好和他一组。”朱泾道,“你要是介意,我可以跟你换一下,我是第一组,刚好在你们后面一天。”
“没事。”沈都清说,“他明天不一定来。”
值日要做的事并不多,她一个人没问题,估计比和江峙一起效率更高。
朱泾在走廊上拦住正要离开的高扬波,问:“明天江峙来上课吗?轮到他值日。”
只是例行公事,他并不指望鬼见愁老老实实做值日,否则之前也不会连值日干脆都不给他排。
高扬波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以为意:“不一定,我跟他说一声。”
到家后跟江峙联系,关心他亲爱的二爷的身体,不料那边很是冷淡不耐烦。
高扬波很受伤,挂断前随口提了一句值日的事,说:“你病还没好,明天再休息一天吧。”
江峙没答,把手机一撂,胳膊里夹着一颗小脑袋,把一哭二闹三跳楼的江小粲从窗台上夹下来。
“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