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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楚砚给满朝文武下了一道太子口谕,今日大朝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大楚朝的大朝会,素来是按规矩初一十五,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太子殿下下了口谕,那么说明,今日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如今,形势已十分明朗,安小郡主人虽然没进城,但带着三十万兵马在城外,昨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顾大人前后出了城会见安小郡主,宫里的陛下据说昨日昏迷到半夜,醒来后又耍疯了一通,被大殿下给按住了,后半夜没了音,人人都清楚,如今太子殿下的话,更比圣旨还金贵。
只要安家无反心,那么,这未来天子,便是今日储君的。
所以,今日无人缺席大朝会,也不敢缺席这一日的风云之变。毕竟,这代表着未来无数人的风向标。
清早,楚砚出了太子府时,又下了一道命令,打开城门,请安小郡主入城。
城门大开,安华锦吩咐安平用囚车押了张宰辅和许靖,与顾轻衍、安易宁骑着马,只带了少量兵马,入了城。
百姓们知道今日有大事儿发生,都早早地起来围在街道两旁等着热闹。
这也是千古罕见了,自古以来,外敌兵马来京,多数都是为谋朝篡位而来,总之,没有好的,一旦发生这种兵变,百姓们也都心惊胆战,家家闭户,户户落锁,街道上空无一人。但是这一次,安华锦带兵来京,三十万兵马停在城外,不喧闹,不吵嚷,被攻城,整齐划一的队伍安静地驻扎在城外,因为南阳王府的威名也好,因为安华锦的行动也好,总之,没有让百姓们怕,反而,百姓们都想知道,安小郡主来京的目的。
直到,今日一早,安华锦押着张宰辅和许靖入城,百姓们看看安华锦,又看看囚车里的人,好奇地议论纷纷,有的胆子大的人甚至公然地问安华锦。
安华锦目光清淡,无不可对百姓言,“八年前,陛下和张宰辅合谋,通敌卖国,买通我父亲至交好友许靖,陷害南阳军,导致我父兄三人和无数将士战死沙场,今日进城,我带着他们当朝与陛下对质,来是问问陛下的良心”
百姓们瞬间哗然。
八年前的玉雪岭之战啊,不止是南阳军的痛,是南阳百姓们的痛,也是大楚千万百姓们的痛,为安家父子痛惜,为那一战的惨烈而戚戚然。
如今,安小郡主说什么说当年原来是陛下和张宰辅合谋买通许靖陷害南阳军才导致玉雪岭之战的惨烈
有愤恨者,拿着手中的东西向囚车里的人掷去。
安华锦看着百姓们人人震惊愤恨的脸,想着安家多少代人的血终究是没白死在战场上,至少,大楚的百姓们记着,念着,心感其痛。
百姓们手里的东西,自然不能砸死囚车里面的人,所以,一路长街而过,张宰辅和许靖被安华锦带到宫门前时,除了稍微额头破些伤外,还是无恙的。
楚砚已早一步进了宫,而皇后等在宫门前。
见安华锦等人来到,她挑开车帘,恨的眼睛发红地看着囚车里的张宰辅与许靖,张宰辅一脸的无所谓,甚至眼底有些激动,大约是,他终于可以扳倒陛下了,而许靖,惭愧地不敢对上皇后的视线,毕竟,也是幼时相识。
安家两代女儿,安华锦似乎比皇后幸运的多,她的幼时相识,都正义,没有这等为情走歪之人,无论是许清岩,还是崔灼,亦或者是沈远之,她都能全心信任地将南阳托付相看。
“姑姑”安华锦喊了一声。
皇后压制着从那两辆囚车上收回视线,红着眼睛对安华锦点点头,“进宫吧早朝快开始了。”
安华锦点头。
一行人押着囚车,进了皇宫。
满朝文武不敢误了早朝,甚至比平日更早地上了早朝,分两列,等着时辰。
王岸知今日也在,且在一列之首。
楚宸站在王岸知身后,看着他懒散地漫不经心地甚至有些歪歪斜斜地没正形的模样站着,他盯着他的后背和后脑勺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捅了捅他,“喂”
王岸知不回头,似乎懒得理楚宸。
楚宸又用了些力气,“喂”声大了些。
王岸知冷冷的邪邪的声音响起,“再碰我,剁了你的手指头。”
楚宸“”
呵,这个家伙,真当自己有多不能惹呢。
好吧,他也的确不太能惹,至少,他是挺惹不起的。
昨日,他与苏含、江云致三人本来打算到城外去看安华锦,但走在半路上,楚宸先改了主意,对二人说,“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江云致“”
苏含“”
楚宸道,“咱们出城去瞧个热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喝酒。若是有什么热闹,明日怕才是正式登场。咱们三个去了,小丫头也不见得乐意见,她大约没功夫理咱们,还不如不去自讨没趣。”
江云致和苏含对砍一看,想着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于是,齐齐点了头。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