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看着安华锦,她声音不高,甚至极低,但他却因她的话而心中激荡。
南齐和南梁一直以来联合起来想吞并瓜分大楚,大楚一直处于被动,若不是一直有南阳王府钢筋铁骨般地镇守边疆,大楚早就被南齐和南梁给践踏瓜分了。
他没忍住又摸了摸安华锦的脑袋,用力地揉了揉,“好”
安华锦这回打开了他的手,哭笑不得,“表妹说表哥爱揉她脑袋,时常好好的发髻,让你给揉乱了,她每回都要重新梳一次,如今看来她一点儿都没说错。”
她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以后不准摸女孩子的脑袋,梳头很麻烦的。”
楚砚终于笑出声,眼底都是碎了的笑意,“好,我以后记住了。”
安易宁看完了信,出来找安华锦和楚砚,南阳军一众士兵看到安易宁,都心情激动地给小公子见礼。
安易宁找到安华锦后,仰着脸,红着眼睛对她说,“小姑姑,曾祖父在信中说,让你好好待小姑父。”
安华锦“”
她爷爷可真是够够的了,临死前七天每一天都跟他磨叨一遍也就罢了,竟然还在给宁儿的留信中不忘顾轻衍,上辈子顾轻衍是拯救了什么,如此得他爷爷的心。
“小姑父觉得自己如今十分不成样子,说明日再见你。”安易宁伸手拽住安华锦的袖子,拉扯着晃悠,“小姑姑,你答应好不好小姑父很可怜的。”
安华锦看着他,“他怎么可怜了”
“你不理他的这几个月里,他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极了。”
安华锦“”
她气笑,“什么破比喻。”
“真的呢。”安易宁又拉着着她的袖子晃,“小姑父喜欢极了你,每日胆战心惊的,就怕你来信跟他说不要他了,每日惶惶然。您看,我都瘦了,都是为他叹气叹的。”
安华锦“”
她认真地看着安易宁,嗯,的确是瘦了些,但也抽条了些。
“小姑父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王四小姐,那个王四小姐抱着人参去找小姑父,小姑父都没见她呢。”安易宁觉得十分有必要给顾轻衍说些好话,虽然如今小姑姑逼婚了,但是她怕小姑姑把人夺到手里又冷待人家,于是,十分操心地做着说客,“圣旨赐婚的事儿,小姑父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都怪那个王岸知,是他防着小姑父出手拦住,圣旨还没从皇宫出来时,消息和告示已先一步让人送出了京城,他京外有遍布的势力,小姑父的势力多数都在京城,出了京,就拦不住他了。”
安华锦看着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跟她认认真真地说着这些的安易宁,忽然很是感慨,这孩子搁在顾轻衍身边不过几个月,褪去了天真,成长的也太快了。让她都有些担心,这么小的人,就操这么多的心,可别累坏了。
她伸手捏捏安易宁的脸,嗯,手感都没多少肉了,看来真是叹气叹的瘦了。她微微弯下身,“我把你放在他身边,是让你跟他学课业的,不是让你操他的心的。”
安易宁不满地小声嘟囔,“小姑父长的那么好,天天在你面前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换做是小姑姑你,你能忍心不操心吗”
安华锦“”
不,她不能。
她又气又笑,用力地揉揉安易宁的脑袋瓜,不再逗他,“我要了他,自然会对他的一生负责,不会冷待他,我欺负他,也是欺负我自己,我又没有受虐的毛病。”
安易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姑姑要说话算话哦,否则曾祖父也不会高兴的,他那么喜欢小姑姑。”
安华锦就不明白了,看着安易宁,“宁儿,你明白吗你曾祖父是怎么就觉得他天下第一好了”
安易宁眨眨眼睛,“大约是小姑父长的好,性子好,又有才华人人都喜欢他”
安华锦立即说,“他性子可不好。”
别扭又毛病多,得让人哄着,哪里好了
“小姑父的性子很好的,待人温和礼遇,不轻易发脾气,懂得很多道理,尤其是他可厉害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贯穿古今”
安华锦捏捏自己的耳朵,“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安易宁破涕为笑,然后又一把抱住安华锦的身子,眼眶又红了,“小姑姑,宁儿好想曾祖父啊。”
安华锦拍拍他的脑袋,“一个笨老头而已,想他做什么,若不是自己生生憋着,还能最少多活半年。是他笨,甭想他。”
安易宁抽噎了一下,被哽住了,小声反驳,“外祖父也没有那么笨的。”
“比你我都笨,就是笨。”
安易宁没话反驳了,他也觉得自己和小姑姑更聪明些。
楚砚一直站在一旁,瞧着安华锦和安易宁,心中一片安然,待二人止住话,他问,“表妹与顾轻衍的婚事儿,你是什么打算”
“就依爷爷生前所说吧在京城待半年,在南阳待半年。”安华锦道,“他放不下顾家,我放不下南阳,各退一步。”
楚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