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想着大约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否则,表妹严防死守,就是为了瞒着外祖父,外祖父若是不出事儿,她的确不是会带着兵马来京的性子。
皇后哭了一通后,对楚砚说,“砚儿,我要见小安儿。”
她要找安华锦确定父亲是不是真的去了。
楚砚想了想,道,“表妹不是为了谋反而来,不会带兵马进城,若是我猜测的不错,她大约今日打算在城外安营扎寨,母后若是想见表妹,我陪您出城一趟。”
“那这里”皇后看向昏死过去没人管的皇帝。
楚砚转向楚贤,“就劳烦大哥了,看顾好父皇,明日的早朝,父皇一定要上。”
楚贤点头,“母后和七弟放心出城去,陛下由我来看顾。”
他如今也不想叫这个人为父皇了,他根本不配,不配做大楚的国君,不配为父。
楚砚扶着皇后,“母后,走吧”
皇后点头,迫不及待地出了南书房,楚砚看了魏振一眼,吩咐,“魏将军随我出城吧京麓兵马不能一直无主将。”
“是”
楚砚吩咐人备车,带着皇后出了皇宫。
楚砚离开后,楚贤吩咐人将皇帝弄到榻上,他也不打算走了,亲自带着人看着皇帝。他觉得,皇帝一定不会愿意下罪己诏,但是,由不得他不下,他要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无论是威逼还是劝说,都要让他答应下罪己诏。
楚贤命人安顿好皇帝后,看向王岸知,“岸知,你如今有何打算”
王岸知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我与顾轻衍赌输了,还能有什么打算他如今大约得意极了高兴极了乐疯了。”
谁能想到安华锦带兵三十万来京逼婚八年前的玉雪岭之战背后与顾家的隔阂,都不能让她对顾轻衍放手,那么,他还能再做什么
楚贤叹了口气,“你为何非要拆散怀安呢他那样冷情冷性的人,如今终于知世间冷暖,有了七情六欲,再不是心理一片荒芜空无一物,像个真正的人了,有何不好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你说句心理话,当真希望他过的不好变回以前甚至不惜毁了他吗”
“大殿下这是要做我的说客”王岸知轻叱一声。
楚贤看着他,“我不是要做你的说客,我是真心地觉得,岸知,你不要太偏激,你有才,却喜欢剑走偏锋,扎伤怀安,也扎伤你自己。何必呢”
王岸知不置可否。
楚贤又道,“父皇下了罪己诏后,他不想退位,也由不得他了,朝臣们也不准许,天下百姓们也不准许,七弟登基,你我好好辅佐七弟,哪怕不如你预料的走那条最便捷偏激的路,但也不是无路可走,再重新开辟一条路就是了。”
王岸知讽笑。
楚砚瞪了他一眼,“你不相信吗不如你就看着,七弟一定会是一个明君。”
王岸知受不了了,抬眼看着楚贤,“大殿下,你怎么能肯定七殿下一定会是一个明君”
“我肯定,七弟禀性纯正,虽性子寡淡,但心地宽宏良善,他绝对不会与父皇一样。”楚贤肯定地说。
王岸知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似乎懒得再待下去,“大殿下与其指望七殿下,不如指望你自己。”
扔下一句话,王岸知出了南书房。
楚贤一怔,瞪着他的背影,“你不相信,看着就是了。”
王岸知再没回答,因为他知道,楚砚不想要那个位置,正在一步步地推给大殿下,大殿下至今无所觉。谁才是更良善的那个人他当年就没选错。
楚砚带着皇后出了皇宫后,喊安易宁上车。
安易宁来京这么长时间,同样没瞧见皇后,皇后也不知道他,毕竟,她身处皇宫,无论是楚砚,还是顾轻衍,都没特意带着安易宁去皇宫里转悠。
安易宁喊了一声“表叔”,乖巧地上了马车,然后看向皇后,眨眨眼睛,对皇后见了一礼。
皇后哭的红肿的眼睛在看到安易宁时,骤然睁大。
楚砚温声道,“宁儿,喊姑祖母。”
“姑祖母。”安易宁乖巧地喊了一声。
皇后身子颤抖起来,不错眼睛地看着安易宁,“砚儿这这是”
楚砚温声道,“一直以来瞒着母后,也是怕宁儿不得安生好好学习课业。他叫安易宁,是大表兄安启辰的遗孤。”
皇后一下子哭了出来,猛地揉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你你没骗母后吧”
楚砚摇头,“没骗母后。”
然后将他所指的的安华锦当年如何救了许清灵,如何查出她腹中已怀有身孕,如何将他们母子隐秘地保护了起来,如何过了八年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怕耽搁孩子心性和学业,将之接了出来,交给了顾轻衍放在身边教导。
皇后听完后,喃喃地说,“怪不得我隐约听说怀安身边教导了一个顾家子弟,长的很像启辰,原来”
她伸出手,试探地伸向安易宁,又哭又笑,“宁儿是吗你来京这么久,姑祖母竟然都不知道,今日才见着你,你让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