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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沉迷于婉美人的肚皮,但到底还是皇帝,没彻底封闭耳目。所以,他自然很快就得到了四皇子府和五皇子府传来的消息。
皇帝半倚着龙枕,半眯着眼睛说,“楚砚,果然不愧是流着一半南阳王府的血脉。”
张公公垂手立在一旁,没接话。
皇帝用手指捏起身上一根长长的头发丝,盯着看了一会儿,对张公公说,“张德,这是婉美人的头发”
张公公“”
他不能再当哑巴下去,抬起头看了一眼,“回陛下,是吧近几日,您翻的都是婉美人的牌子。”
皇帝伸手对着自己头顶,扯了一根头发下来,搁在手中,与那根发丝对比,他毕竟上了年纪,头发丝是带着些银白色,而那根发丝,纯黑色,他恼怒地伸手扯断,仍在了地上,“张德,你去,去七皇子府,请老南阳王入宫来面见朕。”
张德看了一眼天色,小声建议,“陛下,您看,天都黑了,要不明日”
皇帝摇头,“不,就今日晚上,朕要见他。你亲自去请。”
张德点头,“是,”
张公公出了皇宫,前往七皇子府,半路上给顾轻衍传了个消息。
四皇子、五皇子、敬王三人合谋要杀楚砚,倾巢出动人手,全部折了,虽然不知楚砚如何了,但既然三人的人都折了,那么楚砚,当是无碍的。
这样的楚砚,让皇帝也不安了吧
张公公在皇帝身边伺候半辈子,看的甚是分明,如今天都黑了,皇帝要召见老南阳王,不是什么好事儿。
顾轻衍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琢磨片刻,对安易宁说,“自己好好看书,我去爷爷的院子里一趟。”
安易宁乖巧地点点头,小姑姑还没有信笺传来,小姑父脸上都没笑容了。
顾轻衍出了自己的院子,来到了顾老爷子的院子。
顾老爷子已吃过了晚膳,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见顾轻衍来了,对他问,“宁儿怎么没跟着来”
顾老爷子真是十分喜欢安易宁,乖巧又聪明,他所有重孙子里,就没一个这样的,让他想起了顾轻衍小时候,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顾轻衍这小子大婚生子。
“他在看书,我有事情找爷爷,便自己过来了。”顾轻衍来到顾老爷子面前,压低声音说,“爷爷,陛下召见老王爷入宫,您也去皇宫里走一趟吧”
顾老爷子一愣,“这时候”
老南阳王来京有些日子了,楚砚上折子请命迎接,被皇帝驳回了,命敬王去迎接老南阳王,给了个下马威,之后,老南阳王罕见地不出七皇子府,不进宫面见陛下,而陛下更是绷着,将楚砚不给一兵一卒派去了五峰山。
如今,已过了半个月,这天色都黑透了,陛下要见老南阳王
“为何”顾老爷子问,“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顾轻衍回来,让他少操心,他索性不理会外面的事儿了,都交给了他。
“敬王、四皇子、五皇子联手派人去五峰山杀七殿下,所有人都折了。”顾轻衍言辞简略,“陛下大约是有些慌了。”
顾老爷子懂了,他点点头,“好,我这就立马进宫。”
有顾老爷子去皇宫走一趟,陛下若是为难老南阳王,哪怕不顾忌南阳军,但总要掂量掂量顾家在京中盘踞的势力,也是表明了顾家的一个态度。
顾老爷子快速地收拾一番,匆匆去了皇宫。
与此同时,老南阳王也见到了张公公,听闻皇帝召见他,老南阳王看了一眼天色,果断地站起身。
他早就想见陛下了,得好好与陛下分辨分辨,到底谁对谁错。
南阳王府这么多年,从没对不起大楚,对不起皇室,对不起君主,不曾不忠过,他就这么一个小孙女,眼珠子似的,厉害了点儿而已,陛下就这么不容她非要掌控在手掌控不住,便要杀了他也就一个外孙子,就算流着南阳王府的一半血脉又是什么罪过当初可是陛下软硬兼施死皮赖脸求娶的他女儿,他委曲求全为了大楚百姓安平答应了,他如今竟然帮着另一个儿子杀自己的亲儿子也太过分了。
老南阳王憋了一肚子话,总要找皇帝理论理论,若非因为他是君,若是搁在他以前的脾气,早在进京之日就冲进皇宫了。因为知道皇帝召他进京不会轻易放他走,他也就按耐住了脾气,慢慢磨。
如今,陛下突然召他进宫,他用脚指头想都明白,陛下怕是因为楚澜派人去杀楚砚失败了,这才绷不住了。
管家在一旁劝说,“老王爷,这天都黑透了,陛下召您进宫,一定没好事儿,要不,您装病吧”
就跟顾老爷子一样,病了,就不用进宫了。
老南阳王摆手,“一条老命而已,我敢给,也得看陛下敢不敢要。”
管家实在担心,“咱们殿下很快就会回来了,您不愿意装病,那就稍微拖一拖,明日进宫,总归是白日里。”
老南阳王摇头,“没事儿。”
他不相信,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