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山与秀灵山挨着,所以,出了灵泉山后,直奔秀灵山,走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安家的祖陵。
安家的祖陵,自然也有人看守,是一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老兵,无儿无女,每一代的南阳王便安排一些人来安家祖陵,看顾祖陵,顺便养老。
安华锦和顾轻衍、安易宁三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不久。
火红的太阳,照着大片祖陵,背靠青山,这里是一片安静祥和之地。
看守祖陵的人已多年没见到安家来人,如今见来了三个人,都走上近前,一名老兵依稀地辨认出安华锦,激动地大喊,“是郡主可是郡主吗”
“是我,冯老伯。”安华锦准确地认出人。
冯老伯几乎热泪盈眶,“真是郡主啊,没想到郡主还认识我。”
他这一声喊,众人都从各处的房舍里出来,围住了安华锦三人。
你一言我一语问过安华锦好之后,这才疑惑地看着他身边,这一看,有人睁大了眼睛,“好俊俏的公子,好俊俏的公子。”
军营里的士兵,不会太多的修饰形容词,只觉得,这一大一,两个公子,都俊俏极了。尤其年轻的那位公子,堪比上的明月,他一出现,似乎将整个秀灵山都照亮了。
安华锦笑,“这是顾轻衍,我未婚夫。”
她只介绍了顾轻衍,没介绍安易宁,哪怕这里是安家祖陵,但安华锦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安易宁的身份,至少,不是现在。
“原来是京城顾家的七公子”
“七公子真是好风采”
“七公子,你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咱们郡主啊咱们郡主可是底下最好的女孩子。”
“就是就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顾轻衍,有的人十分热情,有的人殷殷嘱咐,有的人絮叨安华锦的好,顾轻衍都一一笑着点头。
见过了众人,安华锦带着顾轻衍和安易宁进了祖陵。
安家的祖陵,入目望去,一排排墓碑,这里埋骨着安家五代南阳王,五代南阳王世子,埋骨着最出名的载入史册的将军,最惊艳有才华的公子。最年长的六十二,最年少的,便是不过十四五。
安华锦带着安易宁给所有安家人分坟前放了花束,最后带着顾轻衍分别站在了她父母和兄长的坟墓前,久久地一言不发。
直到顾轻衍摸了摸她的头,安华锦才轻声,“父母兄长放心,我会好好的,这是顾轻衍,若无意外,这一生,我便认定他了,带他来给你们看看。”
顾轻衍接过话,“没有意外,这一生,我也认定她了,生当同裘,死当同穴。”
安华锦扬起笑脸,“也好。”
三人没有待太久,便离开了祖陵。
出了祖陵后,坐在马车上,安易宁显而易见地心情低落,拽着安华锦衣袖,声问,“姑姑,您有我爹的画像吗我娘,以前她没有画爹爹的画像,后来爹爹战死后,她怎么画爹爹,都不像他,便也没有留下。”
“有,在南阳王府,我的书房里,有很多张,你爹爹的,你叔的,都樱”安华锦摸着他的脑袋,“我送你两张。”
“谢谢姑姑。”安易宁终于开心了些。
“八年前,玉雪岭之战后,我画了许多许多他们的画像,不止有你爹爹,你叔的,还有你祖父祖母的,我怕时间长了,我会记不得他们长什么模样了,便一下子都画了出来。画他们的画像时,我万分感谢你祖母和你爹爹,在我很的时候,只要从军营回一趟南阳王府,他们两个就拘着我学画,你叔怕我闷,跟着我一起学。我常常学着学着就欺负起他来,总是弄的他一身墨汁。”
安易宁仰着脸看着安华锦,“姑姑,你好坏啊,那叔不生你气吗”
“生气啊。”安华锦笑,“所以,他生起气来,把我抱起来拘着,在我脸上画花猫。”
安易宁眼睛晶亮,“画花猫好玩吗”
“好玩,你要不要试试,我帮你画。”安华锦诱惑他,这一刻,像大灰狼。
安易宁看着安华锦的表情,顿时警惕,往顾轻衍身边凑了凑,摇头,“我还是不玩了,姑姑太坏。”
安华锦遗憾,对顾轻衍感叹,“这孩子,骗不到他啊。”
顾轻衍低笑,“要不然,我让你画”
安华锦手痒地看着他那张如诗似画的脸,好一会儿,作罢地摆手,“算了算了,看着你这张脸,我下不去手糟蹋。”
她嘟囔,“哎,我也很美的啊,当年也是很可爱的,不知二哥是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糟蹋我这张脸的。”
顾轻衍笑出声,“大约,你是把他气恨了吧。”
“也许吧。”
回想起时候的时光,总是有很多的可回忆之处,八年过去,她至今没忘,每逢想起来,总能想起许多美好的事情,那些承欢在父母膝下打打闹闹玩玩乐乐的日子,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人记着了。
顾轻衍握住她的手,“我家里姐妹兄弟多,却也没什么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