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这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脑中全是牵扯大皇子私造兵器案的名单。那些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名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
鸡叫三声,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披衣下床,跑去院外练武。
自在军营里长大,这个时辰军营里每日晨练,她也养成了早起练武的习惯。
她挥汗如雨地练了一个时辰,已大亮。
老管家已早早醒来,见她在练武,便在一旁候着,等她练完,才走上前,笑呵呵地,“郡主您的这一套剑术十分精妙,却不是咱们自家的武功路数,不知从哪里得来的”
安华锦收了剑,“一年前,南阳山的清风道长给了我一本古剑谱,这套剑术就是来自那本古剑谱。”
“原来是清风道长给您的剑谱,怪不得如此精绝。”老管家恍然,“南阳山的藏书阁,收录下古书名谱,这套剑谱出自清风道长之手,怪不得不同寻常。”
安华锦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给我的古剑谱是残缺的,南阳山收录下古书,也有收不齐全的。他知道我痴爱剑术,给我这古剑谱藏有私心,让我帮他修补。”
老管家大悟,“清风道长知道郡主绝顶聪慧,才会如此。”
安华锦嗤笑一声,“论聪慧,我哪里及得上某人。”
老管家一怔,“郡主,您指的是谁”
安华锦自然不愿意出那个让她恨的牙痒痒的人,打了个哈欠,“孙伯,我再去睡个回笼觉,早饭不吃了,你们吃吧”
老管家瞧着她的黑眼圈,“您昨晚没睡好房间搁久了返潮还是住不习惯”
“回到自己家里,哪里会住不习惯我是昨日太累了,梦魇了。”
老管家点头,郡主纵马奔波进京走了五日夜,自然是累着了,“这么,您今日不进宫了”
“不进了。”
老管家不再打扰安华锦,出了枫红苑。
皇帝下了早朝后,本以为安华锦今日会进宫,问身边的张公公,“安儿在皇后那儿”
张公公摇头,“回陛下,郡主今日没进宫。”
“嗯”皇帝偏头,“她去了哪里”
张公公知道陛下在等着安郡主进宫,一早就命人去打探了,“郡主昨日宿在了安家老宅,据连日来骑马奔波进京累坏了,昨日没睡好,梦魇了,今日没能起来床,还在睡着。”
皇帝呵笑,“那丫头还知道累她从就精力旺盛,昨日还打去了善亲王府绑走了楚宸去了八大街红粉巷喝酒,气的善亲王追去了八大街,依朕看,她是喝的宿醉,才起不来,哪里是梦魇”
张公公跟着笑,“郡主贪玩,陛下的是。”
皇帝收了笑,“既然如此,就让她睡醒了再吧,朕就不去皇后宫里了,去庆喜园看看惜才人。”
张公公应是,尖着嗓子高喊,“摆驾庆喜园”
与此同时,皇后也得到了消息,对来给她请安的七皇子楚砚,“本宫不便出宫,皇儿稍后去一趟安宅,安儿只身一人进京,安家老宅只几个看守宅子的仆从,估计又累又乏昨日没能安置好,才梦魇了,本宫不放心她,你去看看,她这一趟进京来的急,可别给折腾病了。”
楚砚点头,“儿臣这就去。”
皇后想了想,还是道,“你带上一名太医,她没病也给她请个平安脉。”
楚砚颔首,“好。”
安华锦的回笼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这一觉睡得好,醒来后神清气爽。
她摸着饿扁的肚皮,走出房门,刚要喊人端饭菜来,便看到了坐在外间画堂的七皇子楚砚。
对比三年前,楚砚抽条了一截,绛紫色轻袍环带穿在身上,颇显华贵,身形颀长,因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样貌随了安家人几分,眉眼俊逸,怎么看怎么养眼。
安华锦眨眨眼睛,靠着门框站定,“七表兄,皇姑母让你来的”
楚砚看着安华锦,姑娘显然刚睡醒,披散着头发未梳洗,对比三年前,长大了,拔高了,站在那里,如柳条一般,亭亭玉立,眉眼如画,只看她这副容貌,实在难以想象她怎么有本事惹出那么多祸,打的楚宸三个月卧床不起。
皇室宗亲里,楚宸的武功,那是出类拔萃众所周知。
他点点头,没什么情绪地,“是母后让我来的,听你梦魇了,母后担心你,让我带了一名太医过来看看你。”
安华锦笑,“等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
安华锦扬眉,“是不是皇姑母不吩咐你,你才不想见到我这么耐心地等了我一个时辰,不像是你的做派啊。”
楚砚不答,对外面摆手,“去前厅请陈太医过来。”
“是”一名内监应声而去。
安华锦离开门框,走到桌前坐下,趴在桌子上对外面喊,“孙伯,我饿了。”
“哎,郡主,您稍等,老奴这就去厨房吩咐。”孙伯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安华锦把玩着头发,等着孙伯带着人来给她投喂。
楚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