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璜虽然没有和骑兵正面较量过,但他熟读兵书,还是知晓一些步兵对付骑兵的办法的,比如长枪结阵,利用战车,弓箭反制等手段。
所以陶璜对魏军骑兵杀来,也并没有什么惧怕的感觉,而且他早已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准备在青木山和骑牛岭与魏军一决雌雄。
并且他已经向陶基申请了援兵,只要陶基再派一些人马到来,陶璜守住揭阳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文钦是一员老将了,对于战斗节奏的把握那是游刃有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文钦特意地让羊祜的主力人马暂缓前进,而骁骑营也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模样向揭阳一带进行推进,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不过这仅仅也只是假象,是为了迷惑陶璜的,其实文钦暗中已经派遣了几路的人马,对吴军侧后翼进行了秘密的包抄。
骁骑营的最大能力就是机动性,文钦一直以来便是在骁骑营之中任职,从最初的校尉做到了骁骑将军,后来虽然晋升为副都督,但骁骑营也一直是在他管辖之下,所以没有人再比他更了解更熟悉骁骑营了,文钦指挥起骁骑营,那叫个得心应手。
骁骑营的正面突击能力也许不如屯骑营,远程攻击能力不如越骑营,但骁骑营有着其他骑兵营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强大的迂回机动作战能力。
骁骑营的速度是任何军队都无可比拟的,但仅凭速度上的优势,似乎在有些场合并不适用,追击敌人的时候,那是效果明显的,但如果要打阵地战的话,速度的优势就未必能体现出来了。
但骁骑营作战从来也不会采用强攻猛冲似的野蛮打法,尽管高速行进中的骑兵拥有着强大的冲击力,可以摧垮敌人的任何防线,但同样的,骁骑营也会承受更多的伤亡代价。
所以一直以来,文钦指挥骁骑营作战,往往是迂回机动到敌人的侧后翼去,攻击的时候,使用多点打击的手段,让敌人是防不胜防。
陶璜将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到了骑牛岭,这里是通往揭阳的必经之路,所以陶璜必须要重兵防御,而青木山的阵地上,处于骑牛岭的侧翼,为了避免魏军从这里绕到揭阳,陶璜也分出一部分的兵力驻守之。
不过再远一些的道路,陶璜就无睱去顾及了,丘陵地带往往是道路纵横,盘桓复杂的,陶璜根本就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如果所有的路口他都要分兵把守的话,那么他的军队也必将变得支离破碎,形不成战斗力。
所以陶璜也只能是选择在主干道上进行防御,其他的路径,也只好派一些巡骑游哨刺探之。
而文钦正是捉住了这个机会,派出了几路的人马,对吴军进行了迂回穿插包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吴军实施了战术包围。
随后,文钦立刻发起了进攻,骁骑营不动则已,一动则有如雷霆万钧,原本他们还处于骑牛岭几十里之外的呢,但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后,骁骑营动作有如疾风,须臾的光景,就杀到了骑牛岭之下。
陶璜原本听到魏军尚在几十里之外,正不慌不忙地调整部署呢,但突然之间竟然发现魏军已经杀到了眼皮子底下,他亲眼看着势如奔雷,千军万马有如决堤洪波一样场景,顿时是两眼发直,宛如一盆凉水浇头,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陶璜以前参加过的最大的战斗,也就是剿灭数千人的乱民暴动,在他看来,那已经是大场面了。
但和现在眼前的一幕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魏军参与进攻的,至少也是一万骑兵,那万马奔腾的场面,是何其的壮观,陶璜居高俯瞰,魏军骑兵是漫山遍野而来,旌旗如云,铁蹄隆隆。
陶璜以及麾下的吴兵,何时见过如此雄奇的场面,他们眼中的骑兵,从来也只有那么零星的几骑,现在万骑来袭,光是卷起的尘土就已经是遮天蔽日,光是这等气势,就已经将吴兵给吓懵了。
陶璜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对敌人的力量预估不足,对自己的力量有些盲目自信,他从未和成建制的骑兵打过仗,压根儿就没有这方面半点的经验。
至于兵书上所说的那些克制骑兵的法子,真得能奏效吗?
陶璜此刻是深表怀疑。
骁骑营此刻带给的压迫是空前,陶璜甚至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只觉得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陶璜此刻喉头发干,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明白,现在可不是他害怕的时候,此刻如果撤退的话,那更是灭顶之灾,所以那怕此刻心生恐惧,也得硬着头皮往上顶,不能认怂。
面对如浪潮一般涌来的魏军骑兵,陶璜也只能是列阵相迎,这个战阵倒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排头兵都是清一色的长枪兵,密密麻麻地列出了一片枪林,后面是弓箭兵殿后,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长枪结阵是对付骑兵最为有效的手段,这在兵书上写得是明明白白,而且陶璜在选择防御阵的时候,特意地选择了座比较陡的山坡,在这时吴军完全可以居高临下,魏军骑兵就算是强攻,也必须首先要冲上山坡。
虽然这样的坡度不足以让魏军骑兵弃马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