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得很,不至于。”
谢危于是道“那交刀琴去办。”
姜雪宁点了点头,又立片刻,想也没别的事,转身欲去。
谢危却忽然问“明日也来么”
姜雪宁再次驻足,垂眸看了一眼指间那小枝杏花,道“明日要送芳吟和任为志离开忻州,有的忙,改日吧。”
谢危便道“那便改日。”
姜雪宁听他声音与寻常无异,只是这院子里不免浮动着几分药草的清苦味道,倒使人鼻间舌头都微微发涩。
于是心思流转,又想起那一日来。
她把那杏花慢慢转了一圈,道“或恐你说得不错,我与世间庸碌凡俗辈本无差别。只是世间一样米百样人。有的人喜欢一个人,必要千方百计与人在一起。可也有的人喜欢一个人,或恐只想对方安平顺心,未必一定要求个结果。这两样人,并无高下的分别。张遮之于我,是雪中炭,暗室灯,绝渡舟。纵然将变作曾经属意,我也不愿听人损毁他片语只言。谢居安,往后不再提他,好不好”
剑书静立在门口,不敢擅动。
屋子里静悄悄的。
姜雪宁看不见里面人会是什么神情,过得许久的沉默,才听见里面低沉平静的一声“好。”
她也无法分辨这一刻自己究竟是何等心绪。
穿堂风吹来,粉瓣轻颤。
姜雪宁轻轻一抬手,在抬步离去之前,无声地将这这一小枝杏花,搁在窗沿上。
剑书不由怔忡。
在姜雪宁离去后,他先把端着药碗的漆盘在旁边搁下了,将窗沿上这一枝杏花取了,回到屋内,呈给谢危。
他靠在窗下的软榻上。
周岐黄的医术无疑精湛,连日来的修养,伤口已经渐有愈合之态,除却脸色苍白,清减一些,看着倒和往日没有太大差别。
剑书小声道“方才宁二姑娘搁在窗沿的。”
谢危伸手接过。
小枝杏花的断茎处尚还留着新鲜的折痕,初绽的粉白花瓣,在这残冬将近早春未至的北地,有一种格外的娇弱柔嫩,甚至不可思议。
哪里的杏花开得这样早
那一刻,他注视着这枝头的粉朵,只觉一颗心都仿佛跟着化开,有一种得偿所愿后如在梦幻的恍惚,然而唇边的一笑,到底添了几分深静平和的融融暖意。
目光流转,谢居安向门外看去。
落日西沉,周遭静穆。
剑书不敢惊扰,好半晌,等他收回目光后,才轻声问“先才姑娘说的事,属下让刀琴去办”
谢危点了点头。
剑书躬身便欲退走,只是退到一半,方想什么,停了下来,似有迟疑。
谢危便看向他。
剑书犹豫片刻,问“宁二姑娘的意思是,抓个活的,关起来防他生事。可倘若”
谢危眉梢微微一挑,落在那一小枝杏花上的眸光不曾抬起半分,对什么周寅之浑不关心,只淡淡道“那就抓个死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