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山外,官道之上,鳌拜看着迅速拢在身后的八旗将士,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举刀大吼道:“杀”
“杀啊!”,数万八旗步卒怒吼声中,鳌拜一马当先,直往李定国冲过来。
李定国不屑的撇了撇嘴,打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建奴冲到一里范围内,他才抬手朗声道:“虎蹲炮,放,五轮连射。火枪兵上刺刀,车兵持长枪,准备近战。”
对方全是重甲步卒,火枪子弹除非打到人家没有防护的脸部,不然很难伤到人家,还不如直接用枪捅来的方便,枪至少还可以找准盔甲间的间隙刺进去,所以,李定国干脆放弃了火枪射击,直接让火枪兵上刺刀准备跟敌人肉搏。
鳌拜见明军一动不动,这才想起来明军貌似还有很多虎蹲炮,不过眼前的明军昨天下午才刚刚赶到沈阳城外,今天上午又跑到这沈阳城西北方向来设伏,应该带不了多少火炮,因为带上火炮和弹药的话行军速度就会受影响。
他哪里知道福广军的炮车用马拉着速度甚至比人跑的还快,再说了,他们还有车轮舸帮助运输弹药,速度根本不会受影响,因此,福广军一千六百门虎蹲炮全带过来了!
“轰轰轰”,随着一阵密集的轰鸣声,冲锋中的满八旗步卒几乎被削掉半成!
鳌拜听到火炮的响声就知道要糟,这么密集的响声,少说也有上千门虎蹲炮,他再一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炮弹,脸色更是一暗,这下,最少上千将士没了!
还好敌人并没有集中炮弹轰击他,而是轰的后面密集的阵列,要一千多门火炮集中轰击他,他纵然长了三头六臂也会被轰成肉泥!
鳌拜盯着李定国,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小子诶,胆大的没边了,竟然敢一个人站车阵前面,老子先拿你开刀。
一里距离转瞬即至,鳌拜借着马势举起大刀,对着李定国头上就是一刀,他认为,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对面明将必躲,接下来他再刷刷几刀追砍,这明将肯定会被他斩于马下。
却不曾想,这明将竟然双手举起铁枪直接硬挡!
“噹”的一声,火星四射,鳌拜只感觉手臂一麻,大刀随即被挡得高高扬起,他还没来得及把大刀收回来,一个枪影便直朝他的脖子扎过来。
卧槽,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
他连忙侧身躲过枪影,顺势对着那明将又是一刀,李定国从容侧身让开刀影,挥手又是一枪扫过去,鳌拜连忙举刀一挡,好家伙,这一下,他差点被李定国扫下马来。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李定国是越战越勇,鳌拜却是越战越心惊,这员明将看上去才二十来岁,枪法竟然如此犀利,没听说过啊,明军中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员猛将!
这家伙肯定不是曹文诏,因为年龄不对,明军中还有谁这么猛呢,祖大弼吗,不对啊,那二愣子他见过啊,长的傻不拉几的,那里有这明将清秀。
鳌拜是越打越心惊,他手下步卒却是越战越胆寒,这明军的车阵,他们根本冲不破啊,就算合力挑开一辆也没用,后面马上一堆枪尖扎过来,谁上去谁死,等他们躲开一点,人家的车阵又合上了,紧接着便到处是枪尖飞快的扎过来,令人防不胜防。
这边鳌拜所率的三万步卒已然和李定国所率的八万福广军战在一处,另外一边,萨哈廉所率的三万步卒也被曹文诏所率的五万关宁铁骑给团团围住了。
曹文诏倒是没设什么埋伏,因为骑兵对步卒根本就不用设什么埋伏,打马直接冲上去就行了,他们想跑都跑不掉,两条腿再怎么也不可能跑的过四条腿。
骑兵对步卒,杀起来比车兵对步卒可快多了,但是,伤亡也比车兵要大,因为对方全是重甲步卒,你就算接着马势冲过去捅人家,如果没捅到盔甲的间隙中间,自多也就能把人捅翻在地,人家爬起来还能砍人。
这两路援军都被明军给截住了,沈阳城里的代善还好不知情呢,这会儿城南的明军已经填平壕沟,开始攻城了,他无奈的看着明军的铁甲战车,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火箭根本就点不着这种铁甲车,虎蹲炮貌似也没多大作用,而且他们也没多少虎蹲炮了,让炮卒冒着明军的炮火去轰击人家的铁甲战车,根本就得不偿失,唯一能一击奏效的就只有红夷大炮了,可惜,他们的红夷大炮早就被明军给轰废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军推着战车冲过来,没有一点办法。
这波张斌派上去的是天雄军和戚家军,不过他们推的都是戚家军的武钢战车,由于有上百门佛朗机炮的掩护,一直到城墙下面,建奴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但是,佛郎机炮刚一停止轰击,战车下面的将士刚抬着梯子跑出来,上面什么滚石檑木便下饺子般的砸下来!
还好,很多人机灵的缩回了战车底下,不过,仍然有一部分人被砸到了,张斌在望远镜中紧张的注视着城墙下的情况,手中都微微冒出了汗渍,躲过了第一轮滚石檑木,天雄军和戚家军将士终于开始架起云梯爬城墙了。
这沈阳城的城墙高度才两丈左右,当初他们在辽阳城造的云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