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里一下来了三个朝廷大官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一时之间,整个村子都传遍了,很多老百姓饭都不吃了,拖家带口疯狂的涌向里正张老头家的院子。
当然,他们只敢站在院子外面张望,根本就不敢进院子里面,虽然这院子四周就二十多个兵丁把守也没人敢进去,开玩笑呢,听说里面可有两个当朝宰辅,那可是仅次于皇上的大官,远远看看饱饱眼福就行了,谁敢到他们跟前去现眼。
张斌这一路走过来还是比较满意的,沿途的民居都已经修葺一新,什么杂草脏物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整个村子看上去相当的整洁,要知道,这里可是荒废了好几年的鬼村,过年之前这里还一个住户都没有呢,能在几个月时间内整理成这个样子已经相当不错了。
张斌在屋里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张老汉家的米缸,又看了看灶上正准备炒的几个家常菜,又问了问张老汉的老伴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这才招呼张老汉背了几把凳子来到院子里坐了下来。
张老汉这个紧张啊,一个劲的搓手赔笑,站在那里就跟抽风一样,浑身乱颤,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张斌一看他这紧张的样子,温声问道:“老张头,你是哪里人啊?”
张老汉颤声道:“小的河南彰德府汤阴县人仕。”
张斌回忆了一下,随即微笑道:“汤阴啊,我去过,我还率军在汤河边上扎过营呢。”
一说到自己的家乡,张老汉这抽风病一下就好了,他手也不搓了,腿也不颤了,满脸兴奋道:“太师大人还去过我们汤阴啊!”
张斌是太子太师,可不是太师,不过这个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也懒得去纠正了,而是点头道:“是啊,崇祯五年围剿反贼的时候去过,对了,汤河里还有水吗,我去的时候里面水好像就不多了。“
张老汉摇头叹息道:“唉,水是有点,不过就跟山里的溪水一样,光够人喝,种地是不可能了。”
张斌抬手示意他坐下来,随即又关切道:“不能种粮食你们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呢?”
张老汉下意识坐下来双眼怔怔的往着前方回忆道:“我们饿的没办法了就去山里刨食,什么野果、野菜、毒蛇、耗子,只要能吃的都吃,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了东西了,甜草根,厚树皮也煮着吃,熬了十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张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这里旱情还不算严重,地也够你们种的,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了。”
张老汉闻言,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了一般,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又嗖的一下跪到张斌跟前,激动的磕头道:“感谢大人给了我们地,给了我们粮食,让我们有了活路。”
张斌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温声道:“别客气,别客气,这地不是我给的,是户部划给你们的,你要感谢也应该感谢曹大人啊。”
张老汉闻言,连忙转向一旁的曹珖,那架势,分明是想给曹珖下跪磕头。
曹珖见状,连忙起身扶住张老汉,苦笑道:“老张头,张大人这是在谦虚呢,修筑铁路的事是张大人牵头办的,迁移饥民的事也是张大人上奏皇上提出来的,连东盛堂捐赠的粮食都是张大人去游说的,我就动了动嘴皮子让下面人重新将地划分了一下而已,这天大的功劳我可不敢抢。”
张老汉闻言一愣,随即又迅速的转向张斌,那膝盖又有向下弯的趋势,张斌摇了摇头,半拉半摁的把他压回凳子上,这才微笑道:“好了,我这次过来可不是让人下跪磕头的,我主要是想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张老汉连忙摇头道:“没了,没了,我们这十几年就一个愿望,那就是吃顿饱饭,现在我们天天都能吃的饱,这就足够了,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张斌紧接着便追问道:“真的没有其他需求了?”
张老汉坚定的摇头道:“真的没有了。”
张斌微笑着拉过旁边一个便衣汉子,神神秘秘的道:“这位你们肯定需要。”
张老汉闻言,惊奇的看了看这汉子,脸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这汉子,长的那叫一个烧啊,要唱戏的话,估计是个名角,问题,他们现在就想着能吃饱饭,哪有什么心思看戏啊?
他不解的问道:“这位是?”
张斌并未开口介绍,而是抬头看向那汉子,示意他自己介绍一下自己。
那汉子见状,大大方方的拱手道:“不才东盛堂建宁制药大掌柜李树本。”
张老汉闻言一愣,东盛堂,那是大恩人啊,他们的粮食,他们的衣物,甚至是他们过来的时候坐的火车听说都是东盛堂提供的,这可是活命的大恩啊,但是,这后面加个建宁制药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建宁制药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这建宁制药是专门做药丸和药散的,乡里的铃医一般都带着他们生产的药丸和药散,听说这建宁制药的掌柜还是药圣李时珍之后呢。
这位是东盛堂建宁制药的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