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恭听圣训的样子。
崇祯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已经没了先前的冲动,他见王应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不免疑狐,这王应熊真是那种奸妄小人吗?
他理了理思绪,随即淡淡的问道:“都察院在调查你贪腐之事,你知道吗?”
王应熊老老实实回道:“回皇上,微臣知道。”
崇祯紧接着又问道:“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应熊装作坦然道:“皇上,所谓贪腐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微臣不怕他们查。”
崇祯不由更疑惑了,这王应熊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实在不像奸妄小人啊。
王应熊捡崇祯被他唬的愣住了,连忙装出委屈的样子,愤然道:“皇上,微臣惶恐,但有的话却不得不说,朝堂上下都知道,他黄承昊窥视吏部尚书之位,还妄图入阁为相,所以,一直想尽办法污蔑微臣,想把微臣弹劾下去,微臣不想朝堂纷乱,更不想惊扰皇上,所以处处忍让,望皇上明查!”
这话说的,好像那黄承昊才是奸妄小人,而他,则是忠君爱国的大忠臣!
这下崇祯更是被他忽悠的云里雾里,到底是谁在欺瞒朕呢?
他看了看桌上的证供,干脆直接问道:“都察院派左佥都御史李光春赴重庆府调查倪斯惠个倪天和父子一案,你知道吗?”
王应熊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仍然免不了手心直冒汗,他当然知道倪斯惠和倪天和父子一案是怎么回事,王维章和陈尧言动手之前还请示过他呢,毕竟倪斯惠曾当过南都户部左侍郎,虽说南都户部跟京城六部比起来不算什么,但倪斯惠好歹也曾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啊,在整个重庆府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弄他,合适吗?
王应熊虽然在官场上刻意收敛了蛮横的个性,但其内心里还是相当横的,倪斯惠怎么了,一个正三品的侍郎而已,还是南都养老衙门的,而且还致仕了,怕个屁啊,弄他,让重庆府的人都看看,现在谁才是重庆府的老大!
于是乎,王维章和陈尧言便毫不犹豫的动手,把个致仕的三品大员整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寄居破庙、凄惨无比。
那时候他是觉得好过瘾,好爽快,这会儿崇祯一问起来他却不免心惊胆战,这家伙,一个致仕的三品大员被自己整成这个鬼样子,皇上不生气才怪!
怎么办?
黑他呗!
王应熊恬不知耻的污蔑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啊,那倪天和仗着他父亲曾经是朝廷三品大员,嚣张跋扈,横行乡里,那是出了名的重庆一霸啊,他不知夺了多少人的家产,搞的整个重庆府都怨声载道,那倪斯惠又刻意纵容,这对父子,简直是无法无天啊!王维章和陈尧言办了这对父子,重庆府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啊!”
崇祯闻言,更是被忽悠的晕头转向,听王应熊这么一说,倒像是王维章和陈尧言在主持正义,惩治恶霸呢!
崇祯这个晕啊,他想了想干脆撇下这事继续问道:“王维章巡抚西宁期间不顾旱灾严重,横征暴敛,中饱私囊,以致民变迭起,他是被革职查办的贪官,你不知道吗?”
这个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得装作不知道啊!
他假装大惊失色道:“啊!这个,这个,微臣有罪啊,微臣真不知道这事,他毕竟是都察院下属官员,微臣也不可能对每个官员的履历都倒背如流,当时唐世济和张捷将他夸的天花乱坠,微臣还以为他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呢,所以,唐世济和张捷力邀微臣一起举荐的时候,微臣稀里糊涂就跟着他们一起举荐了,现在想来,这两个奸妄小人是故意拉微臣下水啊!”
这话也就崇祯这个糊涂蛋会信,能当到吏部尚书的官员能这么糊涂吗?
他却认为王应熊说的没什么毛病,吏部尚书虽然管着官员的升迁,但天下这么多官员,吏部尚书是不可能将每个人的履历都记的一清二楚,这王维章是都察院下属官员,时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唐世济和时任右副都御史的张捷肯定清楚,但王应熊不一定清楚,他们联合起来忽悠王应熊,王应熊一个不查,着了他们的道,还真有可能。
崇祯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好忽悠呢。
王应熊偷偷瞥了崇祯一眼,看到崇祯信以为真的表情,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还有这招死无对证,要唐世济和张捷没死,他还真不搞这么说,现在唐世济和张捷都死了,把所有事推他们身上就行了,崇祯总不能去问两个死人吧!
这招死无对证的确玩的好,崇祯又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了。
这事看样子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他继续问道:“那陈尧言呢?陈尧言可不是都察院下属官员,他的升迁完全是吏部一手操办的吧?陈尧言滥用职权,帮你弟弟王应熙夺人家产,办下了很多冤案,这个你又做和解释?”
王应熊闻言,面色复杂道:“这个,皇上恕罪,微臣毕竟是重庆府人,插手地方官员任免难免遭人非议,所以,当初任免重庆知府的时候,微臣为了避嫌,压根就没有过问。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人牵强附会硬跟他扯上了关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