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六章 崇祯的怀疑(2 / 3)

半成,其他全进了魏忠贤和他们自己的腰包,但有老百姓交不齐,他们便会污蔑老百姓抗税,逼的机户停机、窑主歇业、盐工抗税、矿工暴动、市民罢市,他们横征暴敛,激起民变之后便会污蔑正直官员带头抗税,图谋造反,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被他们逼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啊!”,崇祯怀疑道:“有这么严重吗,朕怎么没听说过?”

毕自严反正豁出去了,他毫不避讳道:“皇上,阉党最擅长的就是蒙蔽天听啊,天启朝,魏忠贤的税使,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唯先帝不知,比如河道总督崔文升,大理寺副许志吉,太仆寺少卿曹钦程,织造中官李实等等,数不胜数,这些人每到一地都会刮地三尺,不贪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就不会收手!天启朝陕西民变、苏州民变、云南民变,虽都事出有因,但究其根源都是因为阉党税使横征暴敛,逼的老百姓没了活路,才会不顾性命,跟朝廷对抗啊!”

这些崇祯倒是隐约听说过,不过好像都是刁民抗税,聚众造反,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过这些都是因为横征暴敛引起的,他还是有点怀疑道:“阉党贪腐真的这么猖狂?”

他之所以清洗阉党可不是因为阉党贪腐严重,而是因为魏忠贤权势熏天,意图谋反,他的父皇、皇兄和几个侄儿都死的不明不白,他可不想再吃什么仙药暴毙了,所以,他定的是阉党逆案,也就是说阉党谋逆,而不是阉党贪腐案。

他还真不知道阉党贪腐有多严重,因为魏忠贤直接畏罪自杀了,连审讯的机会都没有,阉党贪墨的脏银也随着魏忠贤的死,失去了踪影,他甚至连一两都没搜到。

魏忠贤只手遮天那么多年,京城府邸都有十多座,京郊的良田都有上万顷,要说一两银子都没贪,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惜,他就是没找到那笔银子,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阉党贪腐有多严重。

毕自严见崇祯这个时候还在怀疑,只得无奈的解释道:“其他地方微臣不敢说千真万确,有件事微臣却可以拿脑袋担保,绝对千真万确。当初微臣被贬到南都任户部尚书,正是因为看不惯阉党贪腐才愤而辞职的。那时候江都御史范济世为讨好魏忠贤,诡言南都太仆寺御马监诸库藏积白银百余万两,魏忠贤闻讯大喜,特派其养子胡良辅到南都太仆寺,索要白银百万余两。南都太仆寺御马监又哪里来的白银百万两,结果,胡良辅一两银子都没刮到,他便回去向魏忠贤进言,卖掉南都太仆寺御马监的草场,以冲抵百万两白银。南都太仆寺御马监的草场可是为大明培育战马的所在,战时骑兵的牧草也大多由其供应,如果卖掉,岂不是打断了我大明铁骑的腿!微臣极力反对,但是,草场最后还是被魏忠贤卖掉了,他们为了贪腐一百万两,不顾大明安危,卖掉南都太仆寺御马监的草场,以致朝廷无法再产出战马,战马价格也因此暴涨,各镇边兵配备的战马越来越少,到现在,甚至连反贼都不如,皇上,您说,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崇祯闻言,脸都绿了,西北的反贼之所以剿不灭,跟战马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朝廷大军是马三步七都配不齐,而反贼却是马四步六都不止了,战马配比差不多只有人家的一半,他们要跑,朝廷大军又怎么追的上!

想到这里,他不由冷冷的道:“你的意思,张捷和史范是阉党余孽?”

毕自严肯定的点头道:“绝对是,他们的贪腐手法与阉党一模一样,这三成还只是开始,如果不加管制,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越收越多,直到激起民变,他们又会说是刁民抗税造反!大明立朝两百余年,怎么就没有刁民抗税造反,直到万历朝,太监税使到处横征暴敛,才致使各地民变不断。到了天启朝,都不叫民变了,直接就叫刁民抗税造反,逼的老百姓真反了,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故技重施,继续横征暴敛,皇上,您不能放任阉党余孽继续祸国殃民啊!”

崇祯一听这话,立马就有点不喜了,他最反感的就是大臣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告诉他不能这样干,要那样干,朕堂堂一国之君,还用你们教吗!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王承恩见崇祯这副表情,连忙摆出最谦卑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拱手道:“皇上,微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

崇祯对这个倒不恼火,只要你顺着他的毛捋,他就不会生气,王承恩这样子做的很到位,他感受到了一种被人打心底尊重的感觉,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说说看。”

王承恩恭敬的道:“微臣想起了万历末年宫中的大公公王安,那时候,魏忠贤还只是个小太监,没有一点职权,王公公对他相当赏识,慢慢提拔他当了管事太监,不过,只要魏忠贤想玩什么幺蛾子,王公公便会阻止甚至责罚,所以,那时候魏忠贤并未成为祸害。后面,到了天启初年,魏忠贤凭借客氏在先帝面前的恩宠,渐渐得到了先帝的信任,他便让客氏在先帝面前污蔑王公公,致使王公公被充军南海子,随后他又派人去南海子把王公公给杀了,至此,他再无人管制,从而变得无法无天,最终才酿成阉党之祸。”

他这意思是告诉崇祯,奸妄之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