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离珠海不远的广州城,依微臣来看,至少这三个地方的老百姓还是很富足的。”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啊,崇祯不由怀疑道:“何以见得?”
王承恩想了想,随即解释道:“其他的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就说说穿的和吃的吧,这三地百姓穿的衣服都还算可以,跟京城老百姓并无二致,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有钱做衣服穿的。这吃的就更不得了了,微臣在广州城的时候也去过一些酒楼和饭馆,几乎处处都是爆满,那边人还特别爱吃早点,而且早点特别丰富,好点的地方,一顿早点下来最少也要上百文,微臣也去吃过几次,每次都是挤着进去,挤着出来的,吃早点的老百姓真叫一个多啊!”
他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张斌真的把福广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那边的百姓岂不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还哪来的钱做衣服,又哪来的钱吃早点甚至逛酒楼!
崇祯越来越疑惑了,他继续追问道:“那张斌是怎么筹措军费的,你知道吗?”
王承恩点头道:“这个微臣还真略知一二,一开始张大人是以月港两万亩地的租赁权为诱饵,诱使,南直隶、浙江、福建等地的富商捐助了两百万两粮饷。”
这个崇祯相当清楚,但后面这几年军费张斌是怎么搞到的,他却不是很清楚,他不由点了点头,认真的听起来。
王承恩继续道:“后面张大人经常运些货物拿到月港来让微臣找商户代为售卖,他说这些都是将从海盗和红毛番那里缴获的,金银珠宝什么的都上交给皇上了,这些货物运送起来太麻烦,他就留下来,让人代为售卖,以充当福广将士的粮饷。”
崇祯闻言,不由目瞪口呆,这个他也知道啊,因为张斌经常给他送金银珠宝过来,这几年都送了好几百万两了,这些金银珠宝大多都是从海盗和红毛番那里缴获的,原来,缴获的不但有金银珠宝还有货物。
不过,这货物能值几个钱,够几万大军的开销吗?
他再次怀疑道:“缴获的货物大约价值几何啊,能顶几万大军的开销?”
王承恩连连点头道:“回皇上,能。张大人每次都是拉过来好几大船货,那些什么普通的布匹白糖什么的倒还罢了,一船也就万余两的样子,要是茶叶、瓷器、绫罗绸缎等值钱的货物,那就不得了了,一船五万两甚至十万两都有可能!微臣还记得那次张大人收复东番,查抄了一处红毛番的库房,那货物多的,十余艘大福船,来回运了好几天呢。”
崇祯闻言,再次陷入沉思,他生性多疑的性格又体现出来,不过,这次,他怀疑的是温体仁!
崇祯终于开始怀疑温体仁了,因为温体仁说的话太夸张了,而且没有一点依据;王承恩说话却十分小心,没有偏向任何人,也没有对任何人的好坏下定论,他只是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任何话都是有依据的。
原来张斌并没有在福广横征暴敛,强取豪夺,欺压百姓,原来张斌的军费都是靠打海盗,打红毛番一点点积攒起来的,那么张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加征了将近六倍的税赋,竟然不给郑芝龙发粮饷,他征这么多税干嘛?
他很想知道,这张捷到底在福广干嘛,问题王承恩又没去过福广,问谁好呢?
他想了想,还是问王承恩道:“承恩,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关于张捷的传闻,他在福广干了些什么,难道一点传闻都没有吗?”
王承恩为难道:“这个微臣倒是听到过一些,不过传闻当不得真,微臣没有亲眼见过,不敢在皇上面前胡说。”
崇祯闻言,鼓励道:“你且说说,朕就当传闻听,无妨的。”
王承恩只得“鼓起勇气”道:“微臣听来往的商贩说,这个张捷可不得了,从京城去上任,足足拉了二十多车人,沿途的驿站都被他折腾惨了,吃拿卡要不说,还光挑最好的吃,每顿都要求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俱全,不然他就发飙,很多驿站都被他整的苦不堪言,有些从福建进购山珍海味的却大赚了一笔,传闻他吃完还要拿什么车马费,每个驿站都是几百两,这一路过去,他最少拿了几千两!”
崇祯闻言,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跳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发怒,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噢,还有吗,你还听说过什么?”
王承恩小心的道:“微臣还听郑芝龙说过他的坏话,不过这个更做不得准,因为郑芝龙跟他好像闹翻了,造谣污蔑也不是不可能的。”
崇祯不由催促道:“但说无妨。”
王承恩只能硬着头皮道:“郑芝龙说张捷和史范都不是东西,一来福广就作威作福,对下面的官员动辄训斥谩骂,有时候甚至还拳脚相加,他就是去问粮饷,张捷不但不给,还叫手下人揍他,他不服气,还了几下手,就被污指意图谋反!还有,张捷和史范为了谋夺福建都司都指挥使同知孙秉如在福州城的府邸,竟然污指孙秉如严重贪腐,不但将其全家关押,抄没了他所有家产,还让手下严刑拷打,逼迫孙秉如污蔑张斌!可怜孙秉如两兄弟为了赡养父母,兢兢业业几十年在福州城建了座府邸,结果却被张捷和史范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