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安奢之乱被朱燮元平定了,东南海盗被张斌剿灭了,西北反贼主力被卢象升击溃了,东北建奴主力被袁崇焕击败了,大明貌似四方初定,自己殚精竭虑五六年,大明终于显露中兴之像,崇祯这段时间都有点飘飘然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怎么调集兵马,一举消灭建奴,收复辽东!
应该说,崇祯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内心其实真想当个好皇帝,这点从他坚持不缀的早朝,废寝忘食的处理政务就能看出来,可惜,他阅历还是太浅,性格缺陷也很明显,以至于经常被人利用,做出追悔莫及的蠢事,他的一切努力也因此化为虚有,着实可悲、可叹。
比如这会儿,并非他的臆想,大明的形势的确在慢慢好转,如果他真能一鼓作气消灭后金,收复辽东,大明在他手里中兴也并非不可能。
可惜,总有人一些人,不顾国家的危亡,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只为自己的私欲,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
正当整个大明因为辽河大捷一片欢腾的时候,温体仁偷偷出手了。
打头阵的还是中书舍人原抱奇,这家伙之无耻,与他的知交姚宗文有得一拼,无中生有,颠倒黑白之事,他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这次他竟然无缘无故的捏造出一个西党来!
所谓西党,意指山西官员结党营私。
大明这会儿总共也就两京十三省,在京的朝堂官员却有上千,这其中自然会有同一行省出来的,而且最少都会有几十个,这个无耻之徒竟然胡编乱造,指鹿为马,牵强附会,硬把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工部尚书程启南、户部右侍郎孙居相、太仆寺正卿魏光绪“捏合”在一起,编造出个西党来!
他写的奏折,其实没有任何真凭实据,都是他胡乱捏造出来的,唯一说的过去的理由就是,这几个人的籍贯的确都是山西的。
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有人信吗?
崇祯还真信了,因为不是原抱奇一个人这么说,原抱奇把奏折递上来之后,弹劾曹于汴、程启南、孙居相的奏折就如同雪片般的飞过来,把他砸的晕晕乎乎的。
一个人这么说,他不可能相信;
十个人这么说,他还可能不信;
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官员都这么说,他终于开始怀疑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工部尚书、户部右侍郎、太仆寺正卿等,这些可都是朝廷大员啊,如果他们结党营私,那还得了。
于是乎,他傻乎乎的招来内阁首辅温体仁,把一堆奏折丢给他,让他好好看看。
温体仁这会儿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发笑了,因为崇祯一思考,他就会发笑。
这些奏折都是他让人上的,他自然知道里面写的些什么,他装模作样的站那里看了半天,这才拱手叹息道:“皇上,其实此事微臣早有耳闻。”
崇祯闻言,冷冷的道:“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朕?”
温体仁摇头叹息道:“唉,这些人做的太隐蔽了,微臣找不到真凭实据啊,所以才没敢跟皇上提,皇上请恕罪。”
崇祯闷哼道:“你的意思,朝臣们说的都是真的,曹于汴他们真在结党营私?”
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结党营私,意图蒙蔽他,没想到,这么多朝廷重臣竟然背着他勾结在一起,暗地里结党营私,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温体仁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义正言辞道:“微臣真的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不好妄下定论,不过他们有的事也做的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啊。”
这意思就是暗示崇祯,皇上,你不是明眼人啊,你被人蒙蔽了!
崇祯怒道:“什么事很明显,你说。”
温体仁不答反问道:“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您知道曹于汴曹大人多大年纪了吗?”
崇祯闻言,不假思索道:“曹于汴七十有六了,怎么了?”
温体仁感叹道:“七十六啊,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微臣才刚刚六十,有时候都会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或许再过几年,微臣就不能为皇上分忧了,老朽老朽,老了,身体如同枯木,脑子也不灵光了,何必霸着位子,尸位素餐呢。”
他这话好像是在自嘲,实际上却是在暗讽曹于汴尸位素餐,霸着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子,不肯离去!
崇祯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了看他刻意在额头上挤出的皱纹,猛然“醒悟”,是啊,这曹于汴都七十六了,走路都有点走不动了,还眷恋不去,为什么?
温体仁见他露出疑惑之色,不由添油加醋道:“微臣听闻,他们正在培养人接班呢,程启南和孙居相都六十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病不起了,其他人虽然年轻,但职位最高魏光绪才是个从三品的太仆寺正卿,一旦他们退下去,西党就连个正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都没了,他们岂不是不能把持朝政了,所以,曹于汴虽然七十六了,却一直不肯告老还乡,因为他还没把接班人提拔上来!”
崇祯闻言,大怒道:“朝廷官员的选拔是靠才能,不是靠关系,他们竟然想私相授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