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弓大将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还傻不拉几的站在原地呢,他连忙转身,一溜烟跑到家老那里,向人家展示自己竹甲上的小坑去了。
三百名戚家军精锐很快来到右边的街道上,摆出防御阵形,将这边街道和那边松浦家的军阵阻隔开来。
张斌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会儿东瀛人还不是不要命的疯子,知道怕就好,就怕他们跟疯子一样不知道什么叫怕。
这个时候,那松浦家的家老也吓得变了脸色,根据弓大将的描述,人家铁炮的攻击距离比自己这边远的多,也就是说,自己这边人还没冲到人家跟前就会挨子弹,而且人家装填弹药的速度快的吓人,自己手下这点人手,根本没希望冲到他们跟前!
他彻底怂了,什么都不敢干了,甚至连上前喊话的勇气都没了,要知道刚他上前喊话那距离,已经进入人家射程了,要人家开枪,非打的他满身是坑不可。
他只希望,这位大人,真如他手下所说的那样,是来探访亲戚的,不然,平户城就完了,甚至,整个平户岛,整个平户藩都保不住!
张斌已然看出东瀛人的军心士气这会儿都不怎么滴,心情顿时轻松无比,他直接一挥手,带着一众亲卫施施然往右边街道行去。
这会儿平户城的居民都知道有位大人跟藩主松浦氏打起来了,吓得全关门了,所以,张斌一行人,走在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街道两边全是大门紧闭。
这平户城在东瀛应该算是比较繁华的了,但是,建筑大多以木房为主,低矮简陋,最多也就能算是大明边远小县城那种水平,偶尔也能看到几栋木楼,比起大明豪门大院中的雕梁画栋也差远了,张斌看了一阵也失去了兴趣。
郑成功母子在平户的住处位于川内浦,听说那里大明商贩云集,郑成功的外祖父田川翊皇其实是大明的匠户,他原名叫翁翊皇,是个铁匠,早年移居平户,打得一手好武士刀,颇得松浦氏的器重,遂而成为平户藩的藩士,也就是松浦氏的家臣。
张斌回忆着脑海里面关于郑成功的信息,一行七八百人已经进入川内浦,郑芝豹熟门熟路的带着张斌来到一个颇大的院落跟前,随即拱手道:“大人,就是这家了。”
张斌看了看左右,随即把手一抬,所有亲卫顿时散开,将整个街道都控制住了。
他这才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服,随即示意郑芝豹去敲门。
这大门还是中式风格的,门两边各有一个兽首,嘴衔铁环,看上去颇为逼真,这也证明翁翊皇的手艺相当不错。
郑芝豹走上前,拿起一个铁环,轻轻叩了几下,不一会儿,里面便响起一个老头的声音:“达列卡一马斯卡。”
这话张斌都能听出来有点不正宗,感觉有点像是用汉语在说东瀛话,郑芝豹好歹也在东瀛待过几年,自然听的懂,他对着门缝低声道:“翁伯,是我,芝豹。”
他的话刚落音,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红光的老者跑出来惊喜道:“芝豹,你怎么来了。”
但是,他刚跑出来又差点掉头跑回去,因为门外站满了人,而且,这些人手里还拿着兵器。
郑芝豹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劝道:“翁伯,别怕,别怕,都是自己人。”
翁翊皇闻言,回过头来,心有余悸道:“这些都是一官的手下?”
一官,是郑芝龙在东瀛的时候用的名字,郑芝豹摇头道:“这些不是我大哥的手下,他们都是这位张大人的手下。”
翁翊皇这会儿才注意到,有个面冠如玉的年轻人正含笑站在郑芝豹身后呢,他疑惑道:“张大人?听说你们投靠朝廷了,这位是一官的同僚吗?”
郑芝豹闻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也不清楚张斌想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只能看向张斌,看他的意思。
张斌直接对翁翊皇拱手道:“翁伯父好,在下大明福广总督张斌。”
翁翊皇闻言,膝盖一软,差点就趴地上了,我的天啊,福广总督!
他看张斌年纪轻轻,以为张斌最多也就是相当于县令那么大的官员,谁知道,人家是两省总督。
两省总督,多大的官,他想都想不来,总之已经大到可怕了。
张斌见状,连忙上去一把扶住他,微笑道:“翁伯父,你这是怎么了?”
翁翊皇结结巴巴的道:“您,您是总督大人?”
张斌点头道:“承蒙皇上恩典,恬为福广总督。”
大明的官员可不敢拿皇上开玩笑,他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
翁翊皇吓的腿肚子都打颤了,一个劲的想要往下跪,张斌却是托住他微笑道:“翁伯父不必客气,我是来接嫂子和大侄子回大明的。”
翁翊皇结结巴巴道:“伯,伯父!草民不敢当啊,你说什么,嫂子?”
张斌微笑着解释道:“是啊,我母亲也姓黄,跟芝龙的母亲一样,都是福宁州黄家的。”
一说起家乡,翁翊皇立马被吸引了,他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