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更新了。
“晚上有人看护吗”临走前,夏时优不放心问了句。
“有。他男朋友来了。”小护士八卦得很,笑嘻嘻地补充,“还挺帅的,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呢!您是他什么人”
夏时优重复:“男朋友”
“对啊,一出事就赶来了。到得比记者还早。担心得不行。好像还是个律师——”
“夏时优”
护士轻快言笑的声音被一声爽朗男声打断,夏时优有些恍惚地回头。
他认识他。是当年帮了宋以深大忙的那位知名律师,好像叫路易斯。
“你怎么来了担心以深他没事了。”
路易斯一只手里拿着好几张化验单和ct单,另一只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袖口还有斑斑血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宋以深的。
巨大的荒谬感向他袭来。
耳边小护士的声音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嗡嗡响个不停,“喏,就是他......”
夏时优觉得应该是误会,想礼貌微笑下,但不知为何,脸部僵硬得什么表情都做不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好。”
“怎么这个时候来太晚了,你进不了看护病房。你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路易斯笑得真诚,姿态间俨然就是一位合格的男朋友。
夏时优沉默。
刚才两人目光交汇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只是宋以深知道吗......
转念,夏时优微扯嘴角,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一股很强的不适感,夏时优心底里抵触这样的会面。很抵触。
但此时此刻的他,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被人一眼看穿后,什么也做不了。
小护士的话还在耳边,她问他,他是宋以深的什么人。
好像什么人都不是。
就是挺可笑的,夏时优想。
路易斯左右看了看,抱歉道:“我手里的单子还要给值班医生拿去看,你要不在这里等我一会”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夏时优走得头也不回。
路上安静了很多。没有了白天的喧嚣,静谧得能听到昆虫的窸窣声。
夏时优走了一路,后来实在走不动了,就打车回了机场。
最早一班航班刚飞走,下一班还要等两个多小时。
夏时优太累了,一进入等候室就脱下西装外套兜头蒙上,刚准备囫囵睡的时候,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疼痛伴随着胃酸一下刺激到嗓子口,夏时优起身直接奔向专门为商务舱乘客准备的盥洗室,在水池前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整个人像是刚跑完一场漫长到毫无尽头的马拉松,虚汗汩汩冒出,衬衣全被浸透。
夏时优彻底脱力,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脑海里全是路易斯的笑容,全是路易斯和他说的话。
夏时优闭眼干笑了两声,他现在鼻尖还能闻到那束百合的香味。
真的不好闻。
没想到这个时间点还会遇见熟人。
路莫奈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夏总”
夏时优转头,脑子眩晕,一时没有认出来。
“路莫奈。你不记得了我现在在香港拍《纽约往事》。”路莫奈上前把人拉起,皱眉瞧着夏时优脸色,“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夏时优摆摆手,转身靠着水池,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猛泼了好几下,才勉强镇静,开口嘶哑:“没事,我就是胃疼得厉害。”
路莫奈扶着他出去,然后问空姐拿来了应急的药。
夏时优吃了药又吐了一轮,后来一问是没吃晚饭,再一问,连中饭都没吃。
路莫奈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夏时优这副样子上飞机肯定得出事。
于是强制性地拉人去了就近的医院,打了点滴和营养液,一直到中午才折腾好。
夏时优勉强睡了一会,精神稍有恢复就执意要上飞机。
路莫奈隐约察觉到什么,但也没问,征询了下医生,确定没问题后就陪着夏时优上了飞机。
“我正好也要回去。也去盛娱。宋以深出事了,这戏估计得暂停两三个月,所以资金方面还得和你们那的执行制片人黄老师说一下。”
路莫奈拿着夏时优的临时病历卡和诊断说明,想着开了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你这个医生看的,专程来香港打点滴”
夏时优配合地虚弱一笑,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路莫奈也就没再问。
周程和却是真的吓死了。
在机场接到夏时优的时候,恨不得把宋以深骂个狗血淋头。
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拿过路莫奈手里的病历卡和诊断说明后,决定再带夏时优去医院全方位看看。
夏时优在飞机上吃了药,睡得还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