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辨不清方向。
宋以深想起那晚夏时优脸上的红,他以为是吻的,现在想来应该是生病了。
他那天到底在干什么。
憨厚老实的物业粉丝看着眼前的大明星,想要在走到门口前要签名的想法被大明星瞬时霎变的脸色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多谢。”宋以深在门口找回自己的声音。
已经是深冬,屋外还是有长青的松柏,但因为是阴天,看上去灰蒙蒙的。
宋以深摸出一根烟点了,烟草的气息窒闷在肺里,好久都没有吐出来。
宋以深抽得急,呛得咳个不停。
摸不着头脑的物业颇有耐心地等宋以深咳完,殷勤笑道:“您要买同类型的房子吗其实这间不是很好,当时也是亏本卖的。装修费太贵了,不过对你们明星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宋以深没有多说一句话,道完谢后直接走了。
他忽然能够体会那种名为失望的情绪。
也可能就是夏时优曾经在他身上体会到的。
宋以深后来托人去警局询问,但警方表示根本没有接到和那幢房子有关的任何案件。
那名叫顾昭扬的支队长也不在市里,去了哪里无可奉告。
宋以深第一次厌恶自己的自以为是。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将一切掌控好。
不论是魏实辉、sow,还是抄袭,他觉得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来,他想要的最后都会回来。
无论如何,他永远拥有下一步。
但是现在呢。
宋以深想起那幢满墙破碎根本无从修补的房子——他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他找不到夏时优。他不知道夏时优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有点期待那个他一直没有签的离婚协议,会不会让夏时优再次回来。
或者,他也可这么做。
宋以深穷途末路,离婚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你联系周程和,我要签离婚协议。”顿了顿,宋以深眸色深重,半压下眼睫,沉声补充:“让他亲自来。”
大潮吓了一跳,放下手机看着宋以深阴晴不定的脸色,“你冷静点。那天从夏济铭家回来你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
“总有人知道的。”大潮叹了口气,“本来还可以托路易斯查的,但是你连人家辛辛苦苦筹划好的抄袭官司都不打了,人家压根不想理你”。
宋以深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
他下意识点开夏时优的微信——这几天他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所有发给夏时优的信息都石沉大海,一点波澜都没有。
夏时优的朋友圈也很久没有更新,宋以深疑神疑鬼,怀疑夏时优把他拉黑了。要不然就是分组可见,组名就是他声明里那刺眼的四个字:“后会无期”。
宋以深战战兢兢,和夏时优有关的一丝一缕都能让他神经过敏。
夏时优曾经也是他的“下一步”。
就像当初拉夏时优参加回答偶像,他从没担心过夏时优会不参加。即使他知道夏时优根本就不适应媒体。但他也十分笃定,夏时优为了他肯定会参加。
可是——
夏时优根本就不适应媒体。
反复想到这里,宋以深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之前所有视而不见的心安理得,此刻就像是报复一样,一拳拳向他袭来,毫不留情。
大潮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心神不宁的宋以深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宋以深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留给了形容狼狈的宋以深。
微信毫无回应,宋以深打开微博,熟练找出那个小号。
点开深宝背后的男人的主页刹那,宋以深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承受力。
之前在天台蓦然出现脑海里的照片,他找到了出处。
是夏时优的微博封面。
照片里的自己站在台上弯腰调试话筒,背后光线暗淡,他的目光却专注炙热。
完全忘了是哪场演出,就连夏时优这个人,此前在宋以深所有的演出生涯里,都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但他又确确实实存在过。
不仅存在——夏时优几乎见证了所有。
夏时优甚至比他还要在意他的梦想。
宋以深想起那天他在台上唱歌给夏时优听,他问夏时优喜不喜欢,夏时优说超级喜欢。宋以深只当他是粉丝捧场,完全没有细想夏时优的“超级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夏时优之后会向他求婚。
那股堵在胸口的窒闷似乎一直没有消退,它顽固盘踞着,让宋以深不得不奋力呼吸,才能缓解那么一分。
夏时优后来问他,宋以深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呼吸用力过度的后果,就是肺腔传来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