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确实很爱他。
追星这件事,似乎有那么点叛逆。
夏时优后来想了想,他也没有多疯狂,他就只是在追一个星。
宋以深就是那颗星。
之后宋以深出事,他找不到星星了。
那个时候生活突然间就变得很沮丧,他突然间就厌倦了来回两边跑,于是,夏时优像是报复一样,向两边同时扔下一颗炸-弹:出柜。
然后在顾煦阳家无所事事了一个暑假。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样子。
月光再次被云层遮掩,只露出一个明亮尖尖,像星星一样。
夏时优仰头盯着看了好久,直到脖颈发酸。
酒喝完了,易拉罐扔进垃圾篓又被早就装满的瓶罐弹开,最终掉在地上,滚出哩哩啦啦的噪音。
宋以深觉得很可笑。
他甚至后悔此时此刻让自己与夏时优待在一起。
梦想这两个字对宋以深来说就是巨大的讽刺。
他曾经也觉得自己离梦想很近,触手可及,可现实是,梦想夺走了他珍视的一切。
所以夏时优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朋友被火烧身是什么感受。
他不知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栽赃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被所有人怀疑、被最好的朋友劝说去自首是什么感受。
他夏时优知道什么
他甚至比他幸运百倍。
有天赋,有才华,有天生的舞台,也有与生俱来的支持。
但是,对于他宋以深,夏时优什么都不知道。
夏时优嘴里的梦想,是他宋以深的噩梦。
宋以深简直想笑出声。
夏时优眼里的他,就只是一个明星。
还是一个有故事的、经历坎坷的明星。
或许,他还喜欢他,所以能说得这么声情并茂。
宋以深知道自己有点失控、冲动,甚至有点扭曲,但是借着酒精的作用,有些事的界限变得模糊,变得难以忍受。
他觉得他有必要、也有义务去戳破夏时优对他的所有不切实际的想象。
“夏时优。”
宋以深转头看着回头望他的夏时优,目光幽深而疏离。
“你有多喜欢我”
夏时优愣在原地。
喜欢他
夏济铭的声音突然离奇地在脑子里炸开:哪种喜欢!
宋以深朝他走近一步。
“你喜欢我,对不对”
朝他走来的人是宋以深,却又不太像,整个人的视线没有离开他分毫,貌似亲昵。
夏时优搞不懂,站在原地,有些疑惑。
宋以深贴近,继续:“很喜欢非常喜欢一开始就喜欢了”
侵略性显露冰山一角。
喜欢两字越来越轻,最后变得真的像是恋人之间的耳语呢喃。
已经很晚了,周遭寂静得像是一个失语空间。
夏时优说不出话,无措看着一息距离的宋以深,鼻尖似乎闻到了碘酒的消毒气味,还有手背擦上药水的丝丝凉意。
夏时优莫名脸红了。
宋以深了然,开口带着其他意味:“这么喜欢我”
夏时优睁大了眼,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眼前的人明显陷入了完全的不知所措,宋以深视线往下,夏时优不知道在想什么,睫毛颤抖得厉害,似乎要说什么,但也只是盯着他看。
宋以深低笑出声。
脚边是一个空的易拉罐,夏时优往后退了退,不小心踢上,发出的声响不大不小,但足够提示宋以深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下颌被人强制捏住抬起,还未看清宋以深眼里的神色,带着酒精的烧灼气息即刻就攫取了他微凉的唇,像是要点一场火,将面前这个人烧得明明白白。
夏时优彻底呆滞。全身神经扭作一团,五感失序,似乎连站立都忘了是从脚开始。
宋以深期盼着他偶像崩塌,近乎病态的期盼,想要将自己所有负面都淋漓尽致地展现,而丝毫不考虑这一吻的后果。
把人推向玻璃门的时候,重重压上去的时候,宋以深脑海里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红毯,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夏时优,笑得眯起了眼,视线从没离开他,眼睛很亮,没有和其他粉丝一样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但是看嘴型是在念他的名字。
动作稍有停顿,意识回归,两人贴得很近,近到他睁开眼就是夏时优的眼眸,其实不是纯粹的黑,光线吸收,带了点深棕。瞳孔里的自己面无表情,毫无波动。
夏时优有些尴尬,偏开头,想说什么,张嘴痛得吸气。
宋以深这才尝到口腔里血腥的气味。不是他的。
胸前被推了推,夏时优站直,依然不看他,几秒犹豫后替他解释:“你喝多了。”
宋以深让开几厘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