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于自己。”
“嗯。”
“以上这些都是她患上心理疾病的一部分原因,那么设想一下,如果你现在为了她放弃出国学飞,这件事又会给她造成怎样的影响?在我看来,你的放弃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也就是我之前提醒你的,在感情中一味地毫无保留,有时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贺星原明白过来:“谢谢你,何医生。”
何钰松摇头示意不客气,笑着说:“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贺星原点点头,起身跟他握手。
离开医院已经接近黄昏,林深青看过检测报告后神清气爽,张开双臂一副拥抱大自然的样子,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
贺星原把围巾给她缠上,把她口鼻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说:“没有。”
二月春风都似剪刀呢,十二月的寒风简直像菜刀。
林深青把围巾扯下一截:“怎么,看我病好了,就开始跟我抬杠了?”
“我实话实说而已,”贺星原笑着问,“这风吹着不冷么?”
她心情好,怎么都好:“暖和着呢。”
“那晚上要不要去露营?”
“?”
林深青瞠目看着他。
过了两个多月安生日子,她倒是忘了,这个男人是那种说走就走的野路子。
“你说真的?”她确认。
“真的,我元旦之前就走了,今天冬至,当新年过了吧。我们现在回家整行李,开两个钟头车去百鹤山。”
冬至当新年过,还赶在最冷的季节山顶露营,要是换个人说这话,林深青一定要骂他一句“神经病”。
可是对着贺星原,她不仅完全骂不出来,反而对这趟听上去很刺激的旅程感到异常期待。
她知道,跟着他,她不需要循规蹈矩。再荒唐的事,他总是有办法做到。
两人回家拿了几件行李,赶在夜里七点多到了百鹤山,在山脚吃了个晚饭,准备坐缆车上山。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林深青对缆车这种跟飞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交通工具有点抗拒,站在车前说,刚吃完饭,先消化消化。
贺星原知道她在做心理准备,既不拆穿也不催促,直到过了八点半,缆车即将关闭,才问她:“消化好了吗?”
她点点头。
贺星原把她牵上缆车。
缆车门慢慢关闭,顺着索道缓缓往上升去。
头顶亮着一盏黄色的灯,照得四下通明。林深青紧张又兴奋,想看夜景又有点不敢,贺星原看她这样子,干脆把她一把抱上自己的膝盖,搂进怀里。
缆车随着这动作微微一晃,她吓得“啊”一声:“你干嘛,掉下去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抱着你,你放心看窗外。”
“本来就很放心啊。”
她不认,他也不争,抱着她低低地笑。
林深青感受到他胸腔的轻微震动,莫名地后背发痒,正是心猿意马的时刻,忽然听见一声大响,遥远的天边炸开了一朵金色的烟花。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火树银花跟着绽开。
虽然实际上相隔甚远,但这个高度瞧着,烟火好像触手可及似的。
林深青得意地说:“看看,我就说要饭后消化一下,这还赶上人家放烟花了。”
贺星原笑着说:“嗯,你赶得巧。”
林深青听他这语气,微微一愣,隐约明白过来什么,回过头看他。
贺星原把她脑袋掰正:“看我干什么,看烟花。”
缆车一路攀升,烟火也跟着一路攀升,金色的流火洋洋洒洒从天边泄下,一簇一簇炸得人心也敞亮。
哪有什么赶得巧,赶不巧的。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所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刻都美成了巧合。
“不行……”林深青吸吸鼻子,扭过头,“我要跟你接个吻。”
贺星原从没见过这样的感动法,笑着说:“那来吧。”
他们接了一个漫长的吻,直到缆车门打开都意犹未尽。
贺星原流连忘返地碰了碰她的嘴唇,带她上了山顶。那里是一片开阔地,地上铺着几层用以保暖的树叶,一顶厚实的帐篷已经搭好了。
他领她坐进帐篷,打开里面用以照明加温的汽灯,拿起保温杯给她倒了一杯热姜茶。
贺星原在收拾帐篷里的行李,林深青一小口一小口呷着茶,坐在帐篷口往四面望。
璀璨的银河铺在头顶,底下万家灯火一览无余,天地忽然变得无比阔大。
她说:“我想赶紧恢复工作,到外面走走看看了。”
贺星原收拾完行囊,过来坐在她身边:“多接点加拿大的工作。”
“想得美,”她笑着说,“我还是最喜欢欧洲的酒。”
“我会让加拿大的酒庄多给你一些酬金的。”
林深青侧目看他:“难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