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怂恿儿子将她关起来。
李氏并不觉得放印子钱有什么,顺天府的人上门了又怎么样,若是要抓她早就抓走了,用得着还专门跑上门来询问此事。只要那苏瑶娘还是皇后,那些官差们就不敢动她,她儿子可是皇后的姐夫,他们姚家如今可是皇亲国戚。
不得不说,那苏瑶娘真是福气好!
每每李氏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感叹的同时自是不禁想起来自己女儿燕姐儿。
李氏虽不知燕姐儿到底下落如何,可如今在她心里,她已经把燕姐儿当做是死了。感叹苏瑶娘运气好的同时,她自然没少骂她,若不是她从中阻拦,今日坐在皇帝丈母娘位置的应该是她。
都是苏家和苏瑶娘,抢走了她和她女儿的福气!
李氏想得咬牙切齿,也幸好这屋里如今就她一人,不然还不知会将那些丫头婆子们吓成什么样。
李氏正胡思乱想着,门外突然响起开锁的声音,她当即站起来做出叉腰的姿态,打算苏蕙娘进来就喷骂她一脸。
可惜进来的不是苏蕙娘,而是几个丫头。
“老夫人,老爷请您去一趟。”
“是不是她苏蕙娘打算跟老娘道歉认错了?”李氏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想象,等会儿怎么好好教训一番苏蕙娘了,定是要她对自己伏低做小,百般讨好,才会原谅她。别看方才李氏叫骂的厉害,那不过是说说而已,她心中也清楚家中如今能有这般富贵是看了谁的面子。
包括对瑶娘,这个李氏从来不屑的人,她也能在面对其时各种伏低做小。之前年节入宫朝贺,李氏看见瑶娘的时候,脸上差点没笑出花来,所以说欺软怕硬的人就是如此,市侩的让人齿冷。
在见识过京城的各种后,李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当着晋王面还能各种没眼色的李氏了。
李氏特意拿乔让丫头服侍她换了身衣裳,还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才走出房门。此时她身上哪里还有以前在晋州时的样子,与京中那些富贵人家的老太太般无二致。她脸上带着矜持而眼高于顶的表情,浑然没发现丫头们领她去的地方是前院。
姚成的脸上带着不忍的表情,没有去看李氏,而是对他面前的一位大人道:“这就是家母。还望大人能手下留情,家母出身微寒,入京尚短,对人情世故并不是太懂。此事也是被人所蒙蔽,才会铸下如此大错。”
“好说好说,咱们也是奉命办事,若是贵府的老夫人确实不知内情,只是被人蛊惑,我们定会秉公办理的。”
两人寒暄了两句,这位大人就命手下将李氏给拿下了。
这群面相凶狠的衙役涌上来,虽是没锁李氏,也足以让她吓得目瞪口呆为之腿软。直到她被人推出了门外,她才反应过来,凄厉惨叫:“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成儿,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成儿,你这个不孝子……”
姚成遥遥往这边一拜道:“娘,实在不是孩儿不孝,而是娘铸成大错,儿实在无能为力……”
此时李氏哪里还有贵夫人的模样,发髻散乱,头上的金饰也掉落在地,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找苏瑶娘,找苏瑶娘,快去……”
“噤声!皇后娘娘的名讳能是你叫的?”
见那衙役怒目圆睁,李氏当即吓得不敢吱声了。
不过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她被人带走后,就被关押在顺天府大牢里。
这顺天府大牢可不是一般地方,作为京畿重地的牢狱,能被关押在里面的俱都是些江洋大盗以及人命案的要犯。这里常年不见光,牢房逼仄狭小,即使已经给李氏选了间最好的,可还是让她苦不堪言。
这样就罢,最让李氏害怕的这里总是会响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有时是铁链子砸牢门,有时是哈哈大笑,有时则又是悲伤呜咽,经常把李氏吓得蜷缩成一团,彻夜无法安眠。
吃的也差,每顿只有稀粥和硬得可以噎死人的面饼子吃,据说这已经算好的了,其他犯人都是吃馊了的饭菜,还每天只有一顿,管着饿不死算了。
李氏被折腾得苦不堪言,见到狱卒便或是哀求或是威胁地说些什么,可这些狱卒就好像石头人一样,从来不理会她,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会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了,合则这些人都是被折磨疯了。
同时顺天府这边也没忘派人审她,李氏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恨不得将自己老底儿都给倒出来。
她不光和伯府家的太太一同合伙放印子钱,和另外两户人家的太太也有合作。不过就如同那位伯府家的三太太所言那样,李氏是不管事的,甚至可能根本不清楚里面具体情况。只知道是合伙做生意,不用她掏本钱,只管坐等着红利就好。
这些人故意给李氏下套,李氏也不是不知道,她只需要知道两件事就好,她可以得到银子,这些人是有求于她才会主动给自己送银子。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一律不在李氏的考虑范围内,在她来想,天是不会塌掉的。
这些所谓的口供一式两份,一份被送进了宫,一份被送到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