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观察对方。
她自认自己做不到永王妃如此地步,所以特别好奇她的反应。而永王妃不愧是个大能人,不管是她的表情也好,还是语气也罢,都给人感觉她说出来的话是真心诚意的,不搀任何假。
甚至连瑶娘都忍不住被她迷惑了,不过她还保留最后一分清醒,她还没忘记当年她被人骗出府以及小宝被人偷了,还有徐燕茹趁她生产之际对她下手,以及王德芳之事,背后都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影子。
瑶娘只是好奇她到底想干什么。
坐了会儿,肖继柔和乔氏对视了一眼,出言告辞。
两人连孩子都没有看,就是想借着离开,好让永王妃不要再打搅瑶娘。可惜的是永王妃并没有想走的意思,肖继柔只能佯装什么也没看出来,道:“四嫂,咱们快走吧,皇后娘娘生产需得静养,咱们杵在这里太久也不好。”
“七弟妹和世子夫人先走,我还有些事想和皇后娘娘说。”
这话算是挑明了,肖继柔和乔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是瑶娘递给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她才和乔氏退下了。
待两人走后,瑶娘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四嫂找本宫有何事?”
永王妃微微一笑,艳光乍现之际,用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道:“既然皇后娘娘问了,臣妾就不遮遮掩掩了。自打王爷去了,臣妾作为一个未亡人自是要少出府门,虽是守孝当守三年,可璟哥儿和善哥儿却是跟着耽误不起,所以臣妾想求皇后娘准许璟哥儿和善哥儿重回上书房读书。”
就为了这事?
瑶娘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永王妃半垂的脸上神情恭敬,也很坦诚。
联想之前此人的行径,瑶娘并不敢答应她:“这事本宫也做不了主,还得禀了陛下。这样吧等陛下回来,本宫与他说说?”
“那臣妾在此就先谢谢皇后娘娘了。”
永王妃并未继续逗留,话说完后就出言告辞了。
等她走后,瑶娘还在想她此举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也实在是永王妃此人劣迹斑斑,瑶娘虽不太爱管外面的事,但从晋安帝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些永王府的事。认真说来永王称不上是个很有谋略的人,永王府许多手笔其中一大半都有此女的影子。
所以瑶娘才会对她忌惮如斯。
宫宴一直到天黑后才散,晋安帝回了坤宁宫,瑶娘将此事告诉了他。
“陛下,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晋安帝轻哼了一声,有点讥讽的味道:“能有何目的?朕早就说过,此女若是男子,当时大敌,可惜是个女子。你不用多想,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正说着,奶娘将两个三宝四宝抱了过来。
晋安帝虽抱孩子抱得少,可经过了小宝和二宝,也是会抱的。他伸手将四宝接了过来,三宝自然落在了瑶娘怀里。
瑶娘有些不信。
晋安帝见她脸色,想着她以后免不了会和何婉懿有接触,便出言点拨她:“此女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永王一死,永王府缺了顶梁柱,哪怕她有什么野心,终究是失了根的浮萍,百般无用。而她十分清楚太上皇和朕对永王府的观感,所以才会闭门一年多不出,一是为了守孝,二来也是淡化永王曾做下的一切。
“如今借着这个时候出来,恰恰是她洞悉了人心。值此大喜,你素来脸薄,她若是开口,你定不会当场反驳,也免得闹出不愉,损了喜气。而你知晓了,朕自然也知晓了,能把前面这些做成,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大半,她算准了朕会同意这件事。”
瑶娘听得瞠目结舌,她虽是知道永王妃凡做事背后必然不单纯,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经过晋安帝一番提点,她也意识到这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恰恰是永王妃算准了所有人的反应和心态。哪怕晋安帝再怎么不待见永王府这一脉,可人死恩怨消,永王既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求上门,再继续斤斤计较下去,反倒显得晋安帝不够大度。
“那她谋算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璟哥儿和善哥儿重回上书房?”
晋安帝微微颔首。
见瑶娘有些迟疑,他道:“你当他们送孩子入宫念书,就真的只是念书?宫外也不是找不到什么大儒,而皇家子弟又不用靠应试来谋取前程,读书好与否并不重要。”
“那是为了?”
“朝廷既已削藩,必然不会再去建藩。在京中,一个空头帽子的王爷,还不如朝中一个三品大员来的有权势。而朕乃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琛儿是太子,未来的大位继承人。不管是借此在朕面前表现,还是寻求在琛儿身边谋一个位置,这都是一种捷径,总比坐以待毙,碌碌无为的强。”
瑶娘半响合不拢嘴,待消化以后才又道:“那他们甘心?”
这甘心之言自是指的是,本同是皇子皇孙,只因际遇不佳,如今不得不求上同为兄弟的晋安帝,而小宝在一众皇孙中年纪算不得最长,如今倒成了众星捧月的位置。
“由不得他们不甘心。”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