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妃坐了起来:“去慈宁宫了?”
蝶翠不由自主攥紧了手心,点点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同意了。”
莫太贵妃哼笑一声,一副不出她所料的样子。
蝶翠半垂着眼,不敢直视她,总觉得自打太子殿下殁了,太贵妃整个人都变了。
景仁宫上下战战兢兢,却隔三差五总有人被抬出去。
其实蝶翠也是方来到莫太贵妃身边侍候没多久,以前太贵妃身边的近身宫女据说是偷了太贵妃的首饰,被太贵妃命人打死了。
实则到底是不是偷了首饰,谁也不知道。
蝶翠并不相信蓝衣会偷太贵妃的首饰,但这并不妨碍她被挑来太贵妃身边侍候。
“怎么你不好奇为何太皇太后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蝶翠没防备太贵妃会这么问,忍不住一个激灵,才摇了摇头。
“因为她们不敢惹本贵妃!”
莫太贵妃笑得十分得意。
蝶翠总觉得太贵妃是疯了,太皇太后和太后怎么可能不敢惹贵太妃?
不过这话她怎么敢说出口,只能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是她们欠我的,别以为处置了那姓乔的贱人这事就算完了,祁臻那小畜生还好好的在皇陵呆着,以为这样就能赔了我儿的命,痴心妄想!”
蝶翠低低地垂着自己的脖子,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
……
因为住进来几位娇客,所以最近宫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本来打算投靠新后之人,都不禁停了步伐,打算再观望观望风头在说。
实在不能怪他们如此投机,而是后宫本就是硝烟弥漫的地方,皇帝的后宫也不可能永远只是皇后一个人,就目前这形势来看,皇后还坐不坐得稳自己的位置,都是未知。
乾清宫门前,站着一个体态婀娜的丽人,她十六七岁的模样,穿水蓝色对襟夏褂,和月白色留仙裙。
挽着随云髻,发髻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珠簪,说不出的清丽动人。
她身边跟着一个手里拎着食盒的丫鬟,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
守宫门的太监道:“倩蓉姑娘,您把食盒交给奴才吧。”
马倩蓉嘴角含着笑:“怎么,陛下不得空?”
顿了下,她又道:“我也是奉太后娘娘之命,而这补汤服用颇多禁忌,还是由倩蓉亲自与陛下说吧。”
太监面露一丝难色:“倩蓉姑娘,实在不是奴才不替您通传,而是陛下交代了,若是倩蓉姑娘再来送补汤,直接将东西接下即可,不用通传。”
马倩蓉眼中闪过一抹难堪之色,玉手不禁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到底还算稳重自制,只是笑了笑,就将身边宫女手中的食盒接过,递给这个小太监。
“那就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点了点头,扭身将食盒拿了进去。
马倩蓉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才领着丫鬟离开。
乾清宫御书房里,德全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祁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道:“端出去倒了,或者你们谁喝了也成。”
德全默不作声地将食盒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站在龙案旁的秦明月道:“你信不信?
等晚膳的时候,太后娘娘又该叫你去用膳了。”
这是最近太后经常用的手段,有时是太后来请,有时候是太皇太后来请,反正不管谁请,祁煊都得去。
“用膳就用膳,用完了朕就走。”
“可旁边还有美人儿啊。”
秦明月摊摊手道。
见她这得瑟的小摸样,祁煊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膝盖上坐着。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
朕这么做是为了谁?”
秦明月连忙笑着讨饶:“臣妾知道陛下是为了臣妾,陛下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臣妾诚恐诚惶,心中揣揣……”
祁煊拿手指去搔她鼻子:“贫!还是醋了?”
秦明月这才收起脸上夸张的表情,翻了他一眼:“换做我身边时不时有个美男子出没,今儿个送汤,明个儿送糕点。
走在路上都能有人弹琴作画,甚至翩翩起舞,估计你也得醋!”
说着,她有些忍俊不住了,“哎,你说她们怎么这么多花样呢,我最近看得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花样多着呢,你信不信过两日就有人找到你宫里去了。”
秦明月本是不信,可还真是让祁煊一语中的。
不光马倩蓉去了,连莫家的那两位姑娘也来了。
美闻其名陪皇后娘娘说话解闷,实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关键她们特别有毅力,为了能见到祁煊那一丝机会,可以从早坐到晚,花样变着来,反正不会让秦明月觉得没趣,说出撵她们走的话。
这么几日下来,她们累不累不知道,反正秦明月累得不轻。
而祁煊为了躲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