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致,也是累得不轻的模样,还浑身沾满了酒气。
等他沐浴更衣后出来,秦明月对他提起今儿在后宅所发生的事,重点是放在那些夫人太太们所送之礼上。她有些担忧,总觉得这么着就是在收受贿赂。
哪知祁煊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们送上,你让人接着就成。这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都挑到今日来”
好吧,其实这就是变相在给他们送礼,关键还挑不出什么弊病来。
两人上了榻,祁煊本想这样那样一番,可见她满面疲惫的样子,他只能搂着她就这么睡下了。
其实福建这里并没有什么春夏之分,于从京城里来的人来说,不过是热与更加热罢了。
转眼间昀哥儿就过了三个月,秦明月的奶水好,昀哥儿的营养也足。吃得白白胖胖,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藕节儿也似,已经学会翻身了。秦明月仅着有限的育儿知识,知道让孩子多趴着好,每日都会抽空将他扒光了搁在榻上,让他自己玩上一会儿。
反正天热,也不怕昀哥儿着凉,宽敞的拔步床上铺着棉质的被单,小家伙儿躺在上头,哼哧哼哧翻一个身,哼哧哼哧又一个,高兴得啊啊直叫唤。
这孩子嗓门大,脾气也犟,一点不如意就扯着大嗓门嚎。秦明月曾说了无数次也不知像谁,能像谁反正不好的都是像爹,绝不会像娘。
祁煊从外头进来,就听见臭小子啊啊地叫唤,夹杂着秦明月的轻笑声。
如今秦明月算是洗尽铅华了,胭脂水粉之类物什一概不用,发髻也梳着最简单的样式,衣裳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捡着软质的棉布穿。
按理说,这样的她算不得是美丽的,毕竟有些粗糙,可在祁煊眼里,却是怎么都看着美。
秦明月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却未听见有人说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祁煊有些怔忪的脸色。
“怎么还不进来,我让香巧她们备水,你洗洗换身衣裳吧。”
祁煊惯是喜欢穿深色的衣裳,这种颜色夏日吸热。秦明月仅凭眼睛瞧,就能看出他衣裳上汗湿了不少。
屋中一角放着冰釜,丝丝凉气顺着冰釜上方的镂空冒出,沁得一屋子凉悠悠的。这与打从外面进来的人来说,无疑是从火炉里进到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但在屋里呆久了却觉得凉,只会觉得舒适。
本来薛妈妈是不建议在屋里放冰,毕竟昀哥儿总是在这屋里,不过秦明月坚持。她以前可是听过什么小儿无六月乃是讹传,认真来说婴儿比大人们更怕热,绝不会大人穿着薄衫还直冒汗,小儿穿着棉袄还能十分舒坦。
试了一次,昀哥儿适应良好,他如今虽然还小,但也是能懂得十分是舒适,什么不舒适。自打屋里放冰以后,昀哥儿睡觉更香甜了,再也没有发生前阵子总是睡不沉,醒了就大哭,白嫩嫩的小身子出了许多热痱子之事。
所以打从进了暑天,这屋里的冰就没断过。
祁煊从浴间里出来,昀哥儿已经睡着了。
胖乎乎的小身子上穿着一件红色小肚兜,这会儿身上又盖了一层夹了两层细棉布的小被子。两只小胳膊搁在外面,小嘴儿轻轻地嘟着,别提多可爱了。
换成以前祁煊上去就会吧唧一口,被秦明月埋怨过两次总把孩子弄醒,他也不这么干了。而是笑得嫌弃中带着亲昵“这臭小子,睡得像一头小猪猡。”
秦明月拿白眼翻他。再没见过这种人,总拿小猪猡来形容自己儿子,不过她也知道这是疼爱的一种表示。
对比当下士大夫们所具有的特质,什么抱孙不抱子,棒下出孝子,大男人怎么能像妇人们那样抱孩子来说,他作为一个父亲,算得上是极为称职的了。
秦明月正在给昀哥儿垫尿布,对比现代各种方便的尿不湿来说,这种原始版的尿布自然不好用。不舒服且是其次,关键孩子戴上也不怎么舒适,所以每次秦明月和昀哥儿玩耍之时,都会将他的尿布给去了,等吃奶或者睡觉时再换上。
她极为怀念现代那会儿的方便,从尿不湿到女孩子们用得姨妈巾,以前从不觉得,只用到了需要用时,才会觉得这两样发明有多么的伟大。
秦明月甚至动了念头想做出这两样东西,一来方便自身,二来也能拿出去卖。可一没塑料,二没紫外线杀菌,什么吸水树脂更是没有,想了也白想。
不过她倒是由此启发,给昀哥儿做了几个防水小尿裤。用最柔软的小羊羔皮,鞣制后,用针线缝好,左右各有一根细带。将尿布垫在里面,穿在身上,这样一来也不用怕会尿湿被褥。
之所以会做出这东西,也是前阵子祁煊差点没忍住把昀哥儿扔出去。
占了他的床也就罢,还把他的床给尿得臭烘烘的,不是看他还小,非得拎起来捅揍他一顿小屁股。
每逢一家三口相处的时候,香巧她们都会退到外间,所以秦明月给昀哥儿垫尿布时并没有帮手。祁煊一面擦着湿发,一面走过去将旁边干净的尿布递给她,等她塞好尿布,又小心翼翼上前帮着将昀哥儿两根小胖腿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