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过来,就躲在树后换衣裳了。
等换了衣裳出来,赫然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农家小媳妇。
除了皮肤白了些,五官漂亮精致了些,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而祁煊也赫然变成了一个身形壮硕的农家汉子,当然这要撇除他一身匪气,还有身上那股不经意会流露出来的尊贵气质再去看。
“可惜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能再乔装一下更好。”秦明月演戏多年,简单的利用道具乔装打扮,还是懂一些的。
祁煊道“既然已经见到了人烟,这附近肯定还有其他村子,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进村,借住或是从村民们手里买些东西都可。”
不容多说,两人又开始赶路,在天擦黑的时候,才又来到一个小村庄。
尘土飞扬的乡间小道上,慢悠悠的行着一辆牛车。
最前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手里拿着一根柳树枝搓成的鞭子,时不时的扬鞭抽一下牛。
他体格壮硕,像头蛮牛,相貌倒是不差,只可惜左脸上偌大一块儿青色胎记,损了这好相貌。他的身后的位置坐着一个小媳妇,似乎有些病怏怏的,脸色蜡黄,头上包了块儿灰扑扑的帕子,越发显得人病弱。
“你说咱们这像不像是乡下人赶集,汉子带着小媳妇上街扯花布做衣裳,讨自家女人开心”
打从祁煊从一个农户手里买了这辆牛车,他就仿若是进入了一种角色扮演的状态中,寻常嘴里总是爷、爷的,现在则都成了我。一路行走过来,碰到有同行的村民什么的,还会跟人唠两句,可把秦明月看得无语至极。
不过她并没有制止,显然祁煊这样,更有利于他们接下来的路程。也是河督署的那群人估计没捉到两人,显然有些狗急跳墙了,看似祁煊二人走了不少路,实则这地方离武陟县并不远,一路上总能看见有成群结队的河营兵卒沿路排查。
这边秦明月听到话后,还没来得及搭腔。那边祁煊见后面走来一老汉,就特意放慢了速度。这老汉肩上挑着扁担,扁担前后各挂了一个箩筐,其中一个箩筐里放着几袋子东西,而另一个箩筐里则是坐了个小男娃。老汉已经上了年纪,还要挑着这么重的挑子,他忙把车停下。
“大叔,您上哪儿啊,若是顺路,小子捎您一程。”
老汉将挑子放下,抹了一把汗,“你是哪个村的后生,真是好心肠。县太爷在镇上发粮食,这不,我脚程慢,就特意赶早来了。”
“那真是刚好,我们也打算去镇上。”
其实祁煊并不意外这老汉是去镇上拿赈济粮食,因为这两日总能见到附近的村民成群结队一同上路。也是这附近周遭地势高,受灾并不严重,若是换成其他地方,大抵是见不到这种热闹的场面。
不过现如今朝廷赈恤事宜早已步入正轨,老百姓们的日子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虽各地还是显得有些萧条,但想必要不了许久,老百姓们就又能开始安居乐业。
祁煊下车帮着老汉将箩筐搬到车上,又等那老汉和孙子坐上牛,才又赶了牛车往前行去。
老汉抱着孙子坐在秦明月对面,秦明月见那孩子面黄肌瘦,神情怯弱,忍不住就从身边一个小篮子里拿了个果子递给他。
“使不得,使不得,坐了你们的车,哪能还吃你们的东西。”老汉忙拒道。
秦明月一把将果子塞到小男娃手里,并道“这不当啥,这些果子是我男人在山里采的,野生野长,不花钱的东西,给孩子吃。”
前面赶车的祁煊,听到这句我男人,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回头分神道“大叔你千万别客气,就是一些树上摘的果子,我这媳妇是个体弱的,寻常吃饭总是嘴里没滋味,就摘了哄她吃饭。她也吃不了几个,放在那里都糟蹋了。”
老汉这才将果子拿了过来,放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了小男娃。
“两位真是好心人啊,这果子搁在平时,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这坏老天突然发了这么大一场水,能吃的东西都冲没了。现在是皇帝老爷派了大官下来赈灾,还给人发粮食吃,搁在之前那会儿,一个果子就能让人打破了头想我那儿子,躲过了洪水,却没躲过那些坏了良心的人,就为了一个苞米面饼子,就把人砸死了。我那儿媳妇也是个心气小的,竟一时想不开,也随汉子去了,留下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这次来镇上领粮,老汉我本不想带他出来,可这孩子因为之前那事被吓着了,也只能把他带上。多亏两位好心捎咱们一程,不然等老汉我带着孙儿到镇里,恐怕也轮不到给咱们发粮食了。”
老汉边抹着老泪,边诉说,小男娃手里抱着果子,也咔吧咔吧地掉起眼泪来。
前面的祁煊沉默下来,秦明月听得心里也十分难受,当即撑着笑道“大叔,别提这些伤心事了,人得往前看。您看您孙儿年纪还这么小,您若是因为伤心太过有个什么,这孩子可怎么办。”
这老汉也是个坚韧,大抵也是活得年头多,见识过太多悲欢离合,笑着抹掉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