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个人爱好,造诣谈不上很高,但也还能入人眼。秦明月突发奇想要弄张海报。将这事提了,又听说何锦本人就会画画,便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提了提。
而何锦也是个一点就透的,听了秦明月说,只是琢磨了一晚上,就懂得了其中的真意。
而这幅海报就是何锦之作。
海报提前半个月就挂了出来,吸引了无数过路行人纷纷侧目。
整副画的基调颜色与作画模式,都颠覆了当下人们对画作的认知。看着倒是像那些洋人们的洋画,可细看却又不是。再没见过这么特别漂亮的画儿,更甚是说再没见过画儿上这么美的人。
不光美,还有几分妖异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可不是寻常人嘛,海报的最下端用白色颜料写了几个大字和一行小字。
大字写着秦画,小字则写着新戏开演的时间。
这样一副画给人了无限的遐想与猜测,让人忍不住就会去想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表情又是如此的凄楚与绝艳,还有那嘴角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驻脚步的路人纷纷进戏园子询问,这才得知画中的人叫做秦画,而广和园马上要开的戏也叫做秦画。
有不少人当即就订了新戏开演当日的座儿,也有人碍于高昂的票价而却步。不管怎样,因为这幅画,京中最近有不少人在议论秦画这部戏的,甚至广和园以及秦生的名字也被人提了一遍又一遍。更甚者还有不少人为看画儿而来,这倒是秦明月当初始料未及之事。
到了开新戏的当日,广和园离最大的那个戏厅中坐满了看客,能加上座儿的地方都加满了,特别热闹。
俱是早先看过嫦娥的人,知道这广和园的戏不一般,再加上之前广和园提前做了宣传,门前又摆着那幅画儿,所以早先便有许多人订了座儿。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人没订到座儿的。实在没办法,何锦和秦明月商量后,决定今日多开一场。下午和晚上各一场,也就是意味着哪怕在不加场的情况下,秦明月也要一日演两场戏。
不过秦明月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打从李府回来,她就宛如打了鸡血也似,显得格外振奋与努力。也是危机感太重,总觉得自己必须做出点儿什么来,给自己增添一定的砝码,至少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别人想打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也似。
且不提这些。
三声锣声响过,戏厅里便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戏,开场并不是婉转而悠扬的乐声,而是一种很奇怪,很诡异的声音,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暗红色的幕布就在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情况下打开了,开场就是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在地上烧着纸钱。
“画儿,画儿,你千万莫怪,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家世代务农,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个士子,我那座师看中我,想招我为婿,我实在不想白白耽误数十年,只为了一步步往上爬本想与你商量,你为妾她为妻,但我心中的妻子肯定是你的谁知你竟如此烈性,一时想不开投了井,你这不是让我成了负心薄意之人罢了罢了,我会一直念着你的,明年此时,我再来祭你”
荒芜孤零的坟头儿,矗立在布满了枯叶和树枝的山坡上,还没有烧尽的纸钱随风飘舞着,打着一个转儿,又一个转儿。就好像这坟冢埋着的命苦女子,只是一阵风吹来,就散了。
突然,只听得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场中气氛本就诡异,也不知为何今日戏厅中的灯光格外黯淡,就好似这广和园点不起烛火也似,整个场中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其实之前每次开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以前看的戏都不若今日这么荒诞,一上场就是这种开篇。
大家心里都在嘀咕,又忍不住继续往下看,突然听到这卡的一声响,当即有许多人惊醒过来。
“有什么东西响了。”
“我也听见了。”
突然又是一阵奇诡的乐声,像似风声,又像似有人在低唱。
再去看台上,还是一个坟头儿孤零零地杵在那儿,背景幕布一片黯淡荒芜之色,简直就像是那荒山野岭。
这种剧情,配着这乐声,让人忍不住眉心一跳,就想乍起。
“嘿,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二楼一处雅间里,祁煊舒服地半靠在椅子里,这么咕哝了一句。
旁边坐着孙珩,他是听说今儿广和园有新戏,再加上偷摸来看了那幅画,特意提前去找了祁煊来看戏的。有祁煊本人跟着,他总不会怀疑自己别有居心了吧。
此时的他也是眼睛紧紧盯在戏台子上,为之前听到那声脆响而疑惑。
不过并没有给他们多余的疑惑时间,因为戏台上已经又开始了新的篇章。上台的还是之前那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已改年轻羸弱之态,人到中年,意气风发。
时而一身华服,时而一身官服,出席在各种场合上。看得出这个男人过得很好,美妻娇子,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