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战场上厮杀的汉子,看战绩好不好?
盛庸和铁铉先是争执继而斗殴的原因很简单,许多兵卒在场,铁铉也不能撒谎。
事实上这位铁铉公子连句狡辩都没有,就那么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要求朱振处置盛庸。
朱振理都懒得理他,你当军法是玩笑么?
他当即宣令道:“铁铉侮辱盛庸妻子,口出不逊,言语龌蹉,水师军纪第三条,侮辱同僚、至生嫌隙者,杖三十,革除军籍,即刻驱逐!盛庸殴打同僚,虽然是铁铉侮辱在先,依旧违反军规,杖二十……”铁铉顿时傻眼!盛庸这厮打的小爷爹都快认不出了,只是杖二十,而小爷只是骂了他两句,杖三十还不算完,还要革除军籍、即刻驱逐?
尼玛的朱剃头,知道你黑,可是不要这么黑吧?
铁铉当即怒道:“朱振你袒护盛庸,刻意打压于我,我不服!”
盛庸则再次单膝跪地,施行军礼:“末将知错,甘愿受罚。”
朱振面无表情的看着铁铉:“此乃军纪,不可逾越。
本伯麾下之水师,你当是和泥巴过家家的乌合之众么?
休说你只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即便是状元郎,在本伯的军中亦当一视同仁。
军法严明,军纪无情,没有人情可讲。
今日若是本伯徇私,便是视袍泽弟兄的性命于不顾,异日战场之上,还有谁能决死冲锋,谁能死战不退,谁能攻城拔寨?”
看在铁铉的举荐人是方克勤的面子上,朱振委婉的劝说两句,至于铁铉听不听得进去,他却是全不在意。
正如他自己所言,一支军队凭什么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无非是高昂的战意、精良的装备、以及严明的军纪!战意靠训练,装备靠积累,严明的军纪则是根基!纵观历史,任何一支强军都有着严明的军纪做支撑,从未听说有军纪散漫者能百战百胜!军纪面前,你铁铉算个什么东西?
“来人!”
朱振喝了一声。
自有赶到的行军司马走进大堂,施礼道:“末将在!”
朱振冷声道:“即刻施刑,不得有误!”
“诺!”
盛庸不用押解,自己已经昂首走了出去,甘愿受罚。
铁铉却是大呼小叫:“朱剃头,你特娘的想死啊是不是?
我是读书人,我们家族也都是读书人,你要与山东的世家作对是不是?”
“住口!”
朱振大喝一声,这次是真真的怒了!触犯了军纪,居然还敢威胁我?
你特娘的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还敢拿山东的世家要挟我?
你怎么不让衍圣公自己来跟我说这话?
一介书生而已,还敢挑战自己一军之主的权威!朱振冷哼一声:“军纪官,按军纪,当众辱骂主帅,该当何罪?”
那军纪官面无表情,肃然道:“按军纪,当众辱骂主帅,杖八十,戴枷示众三日,革除军籍。”
朱振瞪眼道:“那还等什么?
不过铁铉虽然触犯军纪,却罪不至死,总计一百一十杖,分三次在十日内执行。”
“遵命!”
军纪官得令,翻身招来一名掌管军纪的属下,架起铁铉就走。
铁铉这回是真的慌了……娘咧!八十军棍?
那还不得打残了哇?
虽然分三次行刑,可是那也受不了啊!铁铉终于感受到朱振是要玩真的了,根本不管他是不是世家子弟,他拼命挣扎,哭叫道:“朱振……伯爷……我知错了,知错了还不行吗?
求求你,革除军籍就好了,军棍就别打了行不行?
会死人的啊……”真特么软骨头啊……朱振被他吵得脑仁疼,心说历史上的铁铉也是差点要了朱棣命的狠人,怎么年轻的时候竟然是这般姿态?
没种就没中吧,偏偏还不安分,总特么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熊样子。
侮辱同僚家室的清誉不算,还敢辱骂本伯爷,特么谁给你的勇气?
铁铉眼见朱振一脸阴沉,任凭自己如何哀求都不为所动,心知今日这一劫自己是逃不过去了,索性破口大骂:“朱振,你特娘的给我等着,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可是没过片刻,便变成了一声声惊天动地、哭爹喊娘的惨叫哭嚎……至始至终,一点盛庸的声息都没有听到,全程都是铁铉的辱骂、求饶、惨叫,直至渐渐衰弱,终不可闻。
武泣如坐针毡,听着外头的惨叫,心里琢磨着这位伯爵阁下是不是借此给自己施展一个下马威,以此来让自己感受到威胁,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双手将海图奉上?
武泣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只有他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朱振的条件,哪怕是死,也要保护安拉“赐予”的海图不落入唐人之手,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但问题是,自己家族的继承人还在海盗的手里啊,自己死了没关系,难道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