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冷笑道:“什么好事,轮得到你来做?”
肖蔷语塞。
“走吧,莫让我命人赶你。”
肖蔷哪里肯轻易死心,便又道:“不过是请到一处,一起吃个茶。”说罢,肖蔷还灵光一闪,道:“也好叫肖晴,给齐三姑娘赔礼道歉。”
岳郗冷冷地看着他。
肖蔷只能收了声。
他想不明白,连请吃个茶给她赔礼道歉,岳郗为何都要这般回护?
肖蔷不想就这样不欢而散,为了找了个台阶下,便转声想要与岳郗闲话两句再走。
“岳郗,你可是要考科举了?”肖蔷问。
岳郗掀了掀眼皮:“是。”姿态依旧冷淡,不愿多言。
肖蔷勉强笑了下,道:“极好,你如今也能常出府了,改日咱们再相约。”
“是啊。”岳郗道,“若非齐三姑娘,我如今应当还困在府中,不会踏出一步。”“所以,你应当要知道,你今日若再多言一句,岳王府待你就不是这样客气了。”
肖蔷只听得“锵”的一声,岳郗拔了剑出来。
肖蔷面色青白,刚想说你什么时候习武了。岳郗可从来文弱。却见岳郗袖口往下滑了些,露出一截小臂,竟是隐约可见微微隆起的肌肉了。
肖蔷哪里还敢招惹他?
“罢了,我走就是。”肖蔷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岳王妃见他离府,还奇怪他为何走得这样快,肖蔷也只能匆匆找个借口。
等出去后,他斟酌片刻,也不敢耽搁了祖父吩咐的事。若真是牵连到阖府上下性命的大事,受些嘲讽又算得什么?
肖蔷转头便又往顾将军府去了。
顾先礼得了下人的禀报,也有些惊讶。
“请进来吧。”
肖蔷进了门,这次先与顾先礼东拉西扯了一番,聊了聊那些画儿。但顾先礼却觉得这人实在无趣得很,还不如与齐春锦聊时来得有趣。
顾先礼心道,大抵是因为他是个自恋至极又万分自我的人吧,这才爱听齐春锦夸他。顾先礼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下。
肖蔷见他神色愉悦,心知应当是说话的时机了,便将先前与岳郗说的话,再加以美化,只道是要让肖晴去赔礼云云。
顾先礼斜倚在那里,双眼微微眯起,盯着肖蔷看了会儿,嗤笑道:“若要赔礼,亲往齐家送封信才是正理。”
这人行事没头没脑的,那日就奇怪得很了。
这齐三姑娘到底是喜欢他画的人,还喜欢得不得了,他又怎么能不护上一护?
肖蔷入了将军府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叫人请了出去。
他立在将军府门外,一时间还没能回过神,满脑子发懵。顾先礼怎么也……翻脸了?
要见这齐三姑娘,拢在一处说说话,倒成了比登天还难的事了?!
这齐三姑娘就这样不简单?
那厢齐春锦却是难得窝在家中,读读书、练练字,看看画册。
如今假王家正惦记着对她下手呢,她也不好去寻云安和岳郗玩儿了。不过想想岳郗要考科举去了,云安说是她的父亲几月后要赴京一趟,她如今正忙着给父亲做鞋垫呢。
做女孩子真是难。想到这里,齐春锦还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便是郡主了,也还要做些刺绣之类的活计。
她便不爱做。
等到晚些时候,王氏与齐诚也归来了,身后还跟了个齐王府的小厮。
那小厮手里抱了个匣子,见了齐春锦便笑道:“是带给姑娘的。”
齐春锦疑惑地瞧了瞧他。
小厮便又道:“殿下今日路过一间铺子,见里头摆了支簪子,做得极是精美,便买下来了。”
王氏和齐诚听见这话,便权当做没看见二人私底下的往来,只暗暗抿了下唇,面上倒还浮现了一丝笑意。
齐春锦在那厢点点头,接了过来。
小厮这才向齐诚二人告了辞。
等人一走,齐春锦倒也没急着去看那簪子,只问王氏:“今日如何?殿下不可怕吧?”
王氏笑道:“不可怕。”
生于帝王之家,生来就是天潢贵胄,通体的气度与气势,那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他们在齐王府上,初时自然还是会心下惴惴。齐王也并非是那等平易近人的人物。
只是府中上下,端茶倒水,无一不妥帖,更无半分轻视。齐王问及假王家的事,也并没有露出半点不耐之色。末了还道不必叫齐春锦操心了,此事他们协力处置就是……
等这一番话说完,原本打心底里觉得齐王并非良配,将来麻烦不知要装几箩筐的王氏二人,这下陡然轻松了。
能对未婚妻娘家的仇怨如此上心的,又不怕麻烦,亲力亲为的,天底下能寻出几个来呢?
这厢齐春锦松了口气,道:“我就说不必管别的。”
王氏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嗯。”
既已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