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怕得什么也不敢说了。
宋珩将思绪按住,淡淡道“我自幼长在先太宗身边。”
齐春锦艰难地梳理了一下关系,也就是说,那时候齐王养在他的父皇身边,而不是由太皇太后来抚养。
宋珩又道“我很少见到太皇太后,见先皇倒是多一些。”
先皇,也就是齐王殿下的哥哥。
齐春锦歪了下头。
先皇应当是养在太皇太后身边的。
那齐王画下这样的画是因为想去永和宫见自己的母亲吗
齐春锦心下惊了惊,一下子倒也不觉得可怕了。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细丝线,将她和齐王拴了起来。她竟然觉得齐王殿下离她近了许多。
齐王并非是冷硬可怕的,也并非是待谁都疏离冷漠的。
他小时候也会思念自己的娘亲,会因为想念,熬上一天一夜画这样一幅画
那无形的丝线好像又猛然间拽了拽,拽得齐春锦的心都晃了晃。
宋珩等了会儿,没见齐春锦有动作。
这小姑娘往日没少在梦中和他倾诉,如今倒好,听了他的话却是半点反应也无实在没良心。
这厢齐春锦却是突地松了手,坐正了身体,然后磨磨蹭蹭侧过身去,抱了下宋珩的腰,然后就不再动了。
这次没有那些画册里的花样了,连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亲吻都没有了。
但宋珩眼底霎地柔和了许多。
宋珩揉弄了下她的发丝,笑问她“怎么不亲本王了”
齐春锦吭哧吭哧憋出来一句“不行,要打嗝的。”
宋珩心情一下又极好极好了,他揉弄齐春锦发丝的手不自觉地更用力了些,眼底平时疏淡的色彩,柔软了许多,还增了笑意。
“那便不亲吧。”
不亲也是好的。
那厢嬷嬷却是走得近了,乍见这一幕,心头一惊,正要将门合上呢。
却听得宋珩道“轿子可备好了”
“备好了,殿下。”
宋珩这才轻轻一托齐春锦的腰,将她整个抱起来,放她在地上站稳,道“走罢。”“画就赠给你了。”
“嗯”齐春锦惊诧地看他。
宋珩垂下眼眸,淡淡道“怎么收得顾先礼的东西反倒收不得我的了”
齐春锦暗暗嘀咕,这人怎么又生气上啦
然后伸手把桌上的画一薅,就全给薅怀里了。
宋珩还有政务要处理,自然不随齐春锦离宫了。
嬷嬷们伺候齐春锦也不是头一回了,便自个儿领了太监抬着软轿出去了。
那厢齐家正着急呢。
人怎么还没回来呢都这个时辰了。
莫不是那王娴胆大到,敢在宫中对锦儿如何责罚王氏想着想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就在王氏准备要去岳王府上的时候,那厢莲儿进来了,道“姑娘回来了。”
王氏松了口气,抬头迎上去,又见齐春锦怀里抱了东西。
“这是什么”王氏问。
“齐王殿下的画。”
齐诚一下来了兴致“齐王收藏的画那一定是名家的画”
齐春锦摇摇头“不是,是殿下自己画的。”
齐诚有些失望,不过也还是道“殿下画技高超,想必这两幅画也极有鉴赏价值。”
齐春锦想了想,还是摇了头“不给看的。”
齐诚是彻底失望了。
王氏却忍不住抿唇轻笑了下。
亲手画的,不能轻易给旁人看的,却到了锦儿的手中。可见这位齐王殿下,倒是真心喜欢锦儿的。
“去吧。”王氏道。
齐春锦这才回了自己的屋。
当夜睡觉的时候,齐春锦都还忍不住把那画儿抱在怀里,以己度人地想。齐王原先是不是也想做画师的可是后来有变故做不成了
想着那日顾先生说要教她画画,齐王就忙出声说要教她。
齐春锦越想越觉得啊齐王原来好惨啊
明日我去哄哄他吧。
齐春锦闭上眼,心道。
而此时太后宫中,气氛却是有些凝滞。
太后冷声问“你看清楚了”
嬷嬷道“是。那齐三姑娘走的时候,的确是乘了轿子走的。”
太后气得一拍扶手,道“皇后,你可瞧见了便连你,也未能有这般殊荣可享。这个齐春锦倒是先享了”
说罢,太后仍觉得不解气,又怒声斥道“你是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无人能越过你去,你倒好,今日办个宴会,却是频频讨好那齐春锦,你瞧瞧,最后讨好到她了吗那丫头刁着呢”
“你今日实在叫哀家失望极了,竟然如此失了皇后之威。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是皇上的脸面。你失了威仪,便等同皇上失了脸面”
王娴在座下默然不语。
太后又冷声道“你素有玲珑之名,这会儿反倒没法子了还是你害怕得罪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