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管家顿时露出不喜之色:“往汴京的船多的是,可哪艘船上有刚才这两位的身手?要是再遇到水匪怎么办?这生辰纲要是有什么闪失,谁担待得起?”
他说完,语重心长的对贾琏道:“贾公子也是世家子弟,孰重孰轻还分不清么,是太师他老人家的事情重要,还是你们的事情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楼船这边,华十二听了这老头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商船那边,鲁智深听的火气大,正要说话,却被杨志扯住,低声道:
“师兄莫要给兄长招惹是非!”
鲁达这才哼了一声,大踏步走过舢板,回楼船这边了,弄的刚被他搭救的索超好不尴尬。
贾琏心里万般不愿,又没有勇气拒绝,心中一动,朝那督管说道:
“老管家,不瞒您说,这一次出门我并非主事之人,我那船上有林家之人在,乃是官家御封的当朝神将,振威营统领,林冲将军,若要船掉头返回汴京,我人微言轻,做不了主啊!”
华十二都笑了,贾琏这是把麻烦推给自己了。
贾琏也自知理亏,转头给华十二一个歉意的眼神。
华十二倒也没怎么怪对方,毕竟贾琏说做不了主没毛病,船往回行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老管家大声道:“哪位是林将军,还请出来说话!”
华十二在商船这边负手而立:“某便是林冲!”
老管家刚才就注意到在那边看热闹的年轻人,没想到这就林冲,当即拱手道:
“林统领,刚才老夫的话你可曾听到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华十二也不废话,就两个字:“不行!”
然后又道:“我叔父病重,行程已定,任何人耽搁不得!”
老管家昂首道:“这可是给太师送的寿礼!”
华十二却笑道:“我对蔡太师还是尊重的,既如此,那你让太师来与我说吧,你算个屁啊,在这扯虎皮拉大旗,一个知府的管家,也配与我说话!”
老管家气的都哆嗦了:“好好,林冲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等到了汴京,太师面前,老夫必告你一状!”
华十二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嘴上却道:“随你的便!”
贾琏见要闹僵,连忙出来打圆场,那索超也从中斡旋,最后还是按照华十二之前的提议,贾家这船先带他们去淮阴,到了淮阴,再找船去汴京。
索超这边带人将几口箱子从商船搬了过来,华十二眼不见心不烦,去楼上找张贞娘和林黛玉说话。
刚进房间,就见林黛玉感激的看着他,张贞娘则是一脸微笑,林妹妹旁边的小丫头雪雁朝他竖起大拇指:
“大爷刚才说话当真解气,那老头真不是个东西!”
林黛玉却道:“就怕惹恼了太师,为难兄长!”
华十二笑着摆手:“妹子不必担心,想那太师宰相肚里能撑船,又怎会听一个管家挑拨,来为难我这带兵的将军呢!”
众女一想也对,都放下心来,实不知华十二想的却是另一番道理,那老头到不到得了东京汴梁,还是两说呢。
与张贞娘、林妹妹吃了碗茶,再下楼时,便见贾琏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华十二下来,神色有些复杂的躬身一礼:
“刚才对不住兄弟了,不过你之前坑了我家婆娘那么多金子,就算扯平怎样?”
华十二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这贾琏有意思:“我可没承认过什么,不过琏二哥说扯平,就扯平好了!”
从汴梁出来,贾琏就别别扭扭,经这一遭,心结尽去,对华十二的态度,又变成了初见时的热情。
船到淮阴码头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厨子生火做饭,给那谢管家和索超他们也送过去一份。
按照约定,翌日早晨,索超他们就会带着生辰纲下船,另找船只前往汴梁。
饭菜送过去后,索超过来千恩万谢,外带赔礼,只说那姓谢的老头乃是太师府的老人,不好伺候,得罪了诸位,让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众人都说理解,贾琏也道无妨。
等吃过饭,正在甲板上消食的时候,就听船下码头上,有人朗声道:“可是荣国府的船?”
贾琏带来的下人,在其授意下,在船上应道:“正是荣国府的船,不知你是何人?可有什么事吗?”
那人笑道:“学生吴用,是个读书人,这次乘船前往汴京游历,因素来仰慕英雄,尤其是两代荣国的丰功伟绩,知道荣国府的船在此停泊,特送来些酒菜瓜果,聊表心意!”
华十二听来人自称吴用,脸上不由露出古怪之色。
贾琏听说是仰慕自家的读书人,虚荣心起,便叫请人上来。
船工放下舢板,那吴用招呼两个汉子,挑了东西走上船来。
渔火下,能看清来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
华十二自吴用上来便不说话,杨志和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