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开始只是轻微咳嗽,可一发而不可收拾,越咳越重,根本停不下来。
盏茶的功夫就开始咳血,这可把他几个姨太太吓坏了,赶紧使人去叫医生。
等医生赶到的时候,张大哼已经把肺子都给咳出来了,地上好大一滩血肉,人倒在那里早就停止了呼吸。
这年头医学水平落后,张大亨的死因最终只能归咎于常年抽大烟,抽烂了肺子导致的急症。
第二天黄埔滩各大报纸上,头版头条既不是程蝶衣新戏火爆,两年捐款百万银元的新闻,也不是三鑫公司张大亨疾病突发,咳血死在家中的消息。
而是身在长安的东北军大帅和杨将军发动兵谏,并通电全国的消息。
推迟大半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华十二知道少帅那边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但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心里记着等回头将其从光头手里救出来也就是了。
程蝶衣新戏和捐款的事情,占据了各大报纸的第二版,张大亨突发疾病死于家中的消息,因为前两件事的原因,只在报纸上占据了豆腐块大小的版面。
但是就这豆腐块大小的地方,还是在黄埔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货生前没少做生儿子没i眼儿的缺德事,一时间多少人拿着报纸弹冠相庆,还有不少人放鞭炮庆祝,问就说隔壁街邻居生孩子、家里黄狗带崽子,二十年的牛皮癣莫名痊愈,心里的白月光昨晚从良,等等奇葩庆祝理由不一而足。
冯程程这边,心情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用沮丧和无助来形容。
那天她先从许文强口中知道了华十二已经娶妻,并且还是一妻二妾,然后父亲冯敬尧的生意遭到严重打击,许文强失踪,丁力身死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这天放学,同学兼闺蜜汪月琪在一旁开导:“程程啊,你开心一点吧,这两天你都愁眉苦脸的,不如这样,我请你去吃小笼包好不好啊!”
冯程程强自一笑:“不要了,我没什么的,好了你到地方了,赶紧回家吧!”
王玥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看她说的是真是假:“你真没事吗?”
“没有啦,就是这两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冯程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王玥琪这才放心,嘱咐她多喝热水,两人便在路口分开。
独自走了一会,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紧接着一场急雨便落了下来,冯程程即便在街边洋楼的屋檐下避雨,也还是被淋了一个落汤鸡。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落,冯程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蹲下抱头痛哭。
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边,为她撑起一把油纸伞,来人语带调侃:“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熟悉的声音让冯程程肩膀一颤,抬头看去,就见华十二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那为她挡雨的油纸伞令她瞬间破防,似乎在阴暗中带给她一丝光亮。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她站起身用小拳头使劲捶打华十二的胸膛:
“都怪你,你明明都成亲了,干嘛还要来招惹我,干嘛还要对我这么好。”
对于冯小姐的拳头,华十二只能说,这个按摩力度还差一点,要是再使劲儿点就更舒服了。
等对方发泄完没了力气,华十二干脆伸出手将其揽入怀中,然后颇有些无赖的笑道:
“谁规定我只能娶一个老婆的,明天礼拜日,正好你不上学,我就去冯公馆提亲,你冯程程我娶定了!”
冯程程有心反驳,但被他紧紧搂着,一时间心都酥了,最终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脸上的愁绪不知不觉的减少了很多。
华十二揽着冯程程,撑着雨伞在雨中漫步,一直把她送到冯公馆门前,两人卿卿我我好半天,才就此分开。
临走的时候,华十二再次强调明天会来提亲,羞得冯程程霞飞双颊,逃也似的跑进了家门。
冯公馆中冷冷清清,家中下人都被遣散了大半。
冯程程一进家门,就见到爹地冯敬尧正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她顿时满脸通红,知道刚才的事情都被爹地看见了,一时间羞涩不已。
冯敬尧背着双手,目送窗外的华十二离开,嘴里说道:
“程程,刚才文强来过了!”
冯程程一怔,然后连忙询问;“强哥他还好吗?”
冯敬尧声音中有一丝落寞:“他肩膀受了枪伤,这段时间躲在方艳芸家里,今天过来是来辞行的,他要和方艳芸去法国定居!”
冯程程听说许文强没事,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在想要不要把华十二说明天过来提亲的事情,提前和爹地通一下气。
可还没等她开口,冯敬尧就开口道:
“有件事要和你说,以后这个程老板你就不要来往了,学也不用上了,爹地帮你寻了一门好亲事,是小日子领事馆的山下长官,爹地老了,山下长官才四十多岁,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他会替爹地好好待你的!”
冯程程如遭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