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势力,魏忠贤为什么那么牛逼敢称九千岁,满朝文武想弄谁就敢弄谁,那是有原因的。
首先就是朱由校的宠信,其次魏忠贤掌管东厂之后,建立一支人数过万,由太监组成的军队,号称‘净军’,这一点连锦衣卫和名存实亡的禁军都比不了。
所以华十二如今掌控东厂,就等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势力,进可攻,退可守,扶龙庭的任务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拿下了东厂,接下来就是锦衣卫了。
华十二在东厂衙门待到卯时,然后带着赵靖忠和东厂一众档头,领了一支马队,直奔锦衣卫衙门。
之所以选在卯时,是因为这个时辰是各个衙门开门办公的时辰,所以这时代的公务员上班也叫点卯。
锦衣卫一共有十七个千户所,中、左、右、前、后五个千户所为核心千户所。
上中、上前、上后、上左、上右、中后六个千户所,为从属六所。
驯象所、屯田所、马军左所、马军右所、马军前所、马军后所,为功能六所。
平日点卯,只有核心五所的千户,前来报到就可以了。
此时正是锦衣卫点卯的时辰。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都高座在锦衣卫衙门的大堂上,包括陆文昭在内的五大千户官,都恭敬的立在堂下。
田尔耕手捧茶杯,悠闲饮茶,许显纯则脸沉似水,等手下千户、百户都点卯之后,这才一拍堂桉,大声喝道:“陆文昭!”
陆文昭眉头一动,连忙出列,抱拳躬身:“大人!”
许显纯冷声道:“陆文昭,你好大胆子,未经上官批许,擅自下令,全城通缉,你当田都督和本镇抚是摆设吗?”
陆文昭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其实他看上去软弱,实际都是表演出来的,在他心里猜测宫中有变,心里想着等信王登基之后,再让他们这些阉党好看。
田尔耕轻笑一声,将茶盏放下,朝许显纯揶揄的笑道:
“老许,你这个北镇抚司不消停啊,这厮今日若不严惩,以后你该如何管教你的手下啊!”
陆文昭心中恨得要死,但脸上却装作一脸委屈的道:
“大人,卑职已经查实,北镇抚司百户沉炼,买通太监郭真在宝船上动了手脚,意图刺杀皇上,幸而未果,沉贼杀郭真以灭口,从桉牍库盗走《宝船监造纪要》以灭迹!”
“九千岁外甥总旗凌云铠之命桉,亦是沉炼恶贼所为!”
他说到这里抱拳道:“为防止沉炼这恶贼出逃,卑职擅自做主,照会五城兵马司,照会顺天府,全城通缉此贼!”
田尔耕和许显纯没想到还有这等劲爆的消息,前者此时坐直身体,神情严肃的问道:“陆千户,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说说的,有证据吗?”
陆文昭朝身后招呼一声:“带人证!”
下一刻,两个锦衣卫小校,就被人带了上来,正是沉炼手下的王岩、崔浩。
陆文昭拱手朝田、许二人说道:
“大人,此二人是沉炼手下小校王岩、崔浩,他们可以证明是百户沉炼杀害了凌云铠,另有小旗殷澄乃是沉炼帮凶,此人冥顽不灵,已经被卑职打入诏狱”
王岩和崔浩都跪在堂上,将当初殷澄是如何被凌云铠抓到把柄,华十二是如何用神秘火器打杀同僚,然后逼着他们服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讲的时候把他们自己的事情摘的干干净净。
田尔耕和许显纯对望一眼,后者转向陆文昭:“好,既有人证,就放手去做吧,不过这个沉炼我要活的”
陆文昭脸上闪过喜色,抱拳道:“是,大人!”
还没等陆文昭起身,就听见北镇抚司衙门外面已经乱做一团,几个锦衣小校跑进来报信:
“大人,不好了东厂番子把咱们衙门包围了!”
田尔耕、许显纯此时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闻言都一脸懵逼,后者猜测道:
“难道是义父他老人家,也知道了沉炼谋害皇上和凌云铠的事情?”
田尔耕点头道:“很有可能!”
两人都站起来要出迎,看看是东厂哪位档头带队,好打个招呼,寻问究竟。
就在这时华十二在一众东厂高手的拱卫下,大步走进大堂,陆文昭眼神勐缩,指着他朝田尔耕、许显纯道:“大人,他就是沉炼!”
王岩和崔浩俱都眼神慌张起来。
田尔耕和许显纯倒没纠结沉炼的事情,他们一眼看到了同是魏忠贤干儿子的赵靖忠,前者质招呼:
“靖忠,义父让你们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赵靖忠没有说话,一摆手,下一刻跟进来的东厂高手,在郑掌班的带领下,将大堂上的锦衣卫高层全都包围起来。
然后再华十二和赵靖忠身后,冲出数十个东厂的弓箭手,弓是强弓,箭是东厂特有的狼牙箭,对准了包围圈里每一个锦衣卫,谁敢有异动,下一瞬保准变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