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宗人府的门口,太子妃娘娘撑着伞,鹅毛大雪落下,北国的雪可不比江南那般温柔,漫天盖地而来,携着刺骨的寒风。
太子妃娘娘紧了紧御寒的衣物。
宗人府门开,门后少年走了出来,白雪压在了他的发梢,肩头,却衬的人更好看的了些。
太子妃娘娘忙上前将朱瞻墡身上的雪掸落:“你们也真是的,连把伞都不给吗?”
“太子妃娘娘恕罪,是我等考虑不周全。”守门的禁卫忙道歉。
“娘娘,大喜的日子。”
胡尚宫一提醒,太子妃娘娘便收了怒意,让胡尚宫上前每人打赏了五十两银子,两人忙谢恩。
“胡尚宫与我说了,之前多亏两位照顾,本宫这边且记下了。”
“多谢太子妃娘娘。”
将朱瞻墡先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内,太子妃娘娘坐定,楚儿忙上茶。
“瞻墡,这次关了你两个月,也算是陛下开恩,你可切记,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行事的,这些言官谁都敢说,你若说的回去便说,说不回去也千万别打人。”
“知道了,母亲。”
太子妃娘娘心疼的看着朱瞻墡:“还好,还好,倒也不见得消瘦了,善围隔三差五的来给你送些荤菜总还是有营养些,正是长身体的大小伙子,天天净吃些素菜怎么行。”
胡尚宫面泛红晕,荤素搭配,也锻炼了,身体能不好吗?
太子妃娘娘又说:“这次出来可得安稳些了,你选妃的事情也已经定好了,后日便成亲,要赶在年关之前。”太子妃说着笑意盈盈,显然对于这位儿媳妇也相当的满意。
“母亲,是谁啊?”
“婚前不可见面,已经将之安排在宫内了,等到成婚当日你就知道了,还有到时候扎拉和孝珠都会做你的侧妃一起嫁给你,与你大哥那时候相同。”
两女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母亲,你和我说下,是哪家的女子,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太子妃不肯说,朱瞻墡看向了胡尚宫,胡尚宫微笑摇头也不说,两人便走了。
“善围,最近你面色越来越好了,吃了什么啊?”太子妃今日心情好,和胡善围打趣了起来。
“吃些豆浆油条罢了。”
……
朱瞻墡等到太子妃走了之后,问李孝珠:“我母亲给我选的正妃是谁啊?”
李孝珠摇头:“我等二人也不清楚,不过据说太子妃娘娘异常的喜欢她,但是具体是谁只有陛下,太子,太子妃和胡尚宫还有礼部的一些人知道。”
又搞这一套,不过自己母亲算是个颜控,找儿媳妇都是挑好看的,所以既然她喜欢,那么颜值百分百没问题的,就是跟陌生人成亲,这事情朱瞻墡还真是有些膈应。
“小生,我预备正妃住在何处你知道吗?”
小生支支吾吾的说:“听说,听说是在西边。”
“西边哪?”
“就……就西边。”
“来人,叫小生倒吊起来。”
小生忙在纸上写下了地址。
我没说,被威胁我都没说,这纸条是殿下自己凑巧捡的。
朱瞻墡拿到了纸条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就要出门去。
小生忙说:“殿下,您可不能过去啊,太子妃娘娘的规矩不能坏,您刚出宗人府,这要是再犯错,可就麻烦了。”
“我见自己未来媳妇算什么错,你们谁都别跟来,我自己去就好了。”
朱瞻墡可不管这些繁文缛节,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皇宫的西边。
然后他迷路了。
偌大的顺天府皇宫他也是第一次来,虽说和迁都之前的应天府皇宫整体类似,但是终究是有些差别,这边也更大一些,走了一会就失去了方向。
朱瞻墡误入了御花园之中,顺天府的御花园不如应天府的,北方天气苦寒,那些娇柔些的植株都生存不了,耐的了北方天气的又不见得都好看,所以与应天府的花红柳绿相比,此处少了些颜色。
而且也没有那颗可以让朱瞻墡爬上去睡觉的大树了。
一想到那棵树,朱瞻墡不由的就思绪万千,已经来了这么多年了啊。
忽有琴音袅袅而来,朱瞻墡对于音律不算很喜欢,但是这琴声确实好听,朱瞻墡便循着琴声找去。
下过雪的院内,湖水结了冰,琴声是从湖中心的亭子内传来了。
远远的看去一个青衣少女坐在亭子中间,弹着琴。
皇宫大内敢肆意弹琴的不是公主就是贵人们,但是隔着湖瞧着是位少女,难道是自己的哪位妹妹?
“嘉兴?”
朱瞻墡立马摇摇头,嘉兴除了长得可爱,就剩下天性好玩了,不通音律,那会是谁呢?
朱瞻墡满怀好奇走了过去,一路上听着袅袅的琴音,似一位青春的少女在诉说着相思之情。
寒风拂过,少女停下了琴声,她缓缓站起看见了站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