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身染重疾,身体每况愈下,去济南府给我报信的小厮和我错过了,昨日才得到消息,曹阳山几日前已经去世了。”
“陈总兵节哀。”
没想到这趟是去吊丧的,怪不得陈总兵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得亲自去,毕竟是自己的妹夫,于礼法上也是应该的。
曹阳山年纪轻轻就死了,不过三十六岁,偌大的家业必然引发争抢,陈瑄的妹妹虽然过继了个儿子过来,但是终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子嗣,而且这儿子才十岁,根本当不了这么大家族的家主。
陈瑄这趟去也是给自己的妹妹站台的,让这一大家子人知道,自己漕运总兵陈瑄还在。
“五殿下等到了地方我安排您住客栈,明日出殡,等我处理好我再陪您去各地看看,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住曹家就好了。”
“这……”陈瑄没想到朱瞻墡丝毫不忌讳。
朱瞻墡则是想要趁此机会好好看看世家到底咋样的。
船过运河,在傍晚的时候到了渡口,渡口上一个穿着白色的丧服的女人领着披麻戴孝的孩子翘首以盼,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船刚靠岸,陈瑄便快步走了下去,陈栩便拉着孩子迎了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皮肤白净细嫩,穿着丧服,刚一见陈瑄,通红的双眼就不住的流下泪来。
江南水乡流水潺潺,青石板桥错落,傍晚的残阳下,那一袭白麻衣格外的苍凉,身后其他人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寡妇门前是非多,就算是刚成的寡妇也一样。
“大哥。”陈栩一声大哥仿佛有千万语。
“没事了,没事了,大哥来了。”
陈栩抹了一把眼泪,将身边的小男孩往前一推:“小杰,见过大舅。”
“大舅舅。”
那稚气未脱的孩子面色憔悴,想来也是几日未睡了。
陈瑄悄悄的和陈栩说了两句话,陈栩面色一惊忙拉着儿子到朱瞻墡的面前行礼:“民女陈栩携子曹杰见过五殿下。”
殿下这词一出,后面的人已经议论纷纷了。
今年江南的秋天寒了些,穿着丧服的女人红着眼圈,手也红了,朱瞻墡伸手拦下了要行礼的陈栩轻声说。
“不必多礼了,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