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渊有点受伤,主要今天没能打一架,憋得内伤。
他看着自家外传体弱多病的小师妹娴熟地开始拆傀儡,另一边的有中州第一君子之称的师兄正在娴熟地摊开人皮欣赏。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玉笛里有你要找的鬼魂,画的皮不错,比小七的工笔美人图好看多了。”
封仪不只擅符,也擅画。
林渡从袖中取出那追魂符,贴在玉笛上,滚烫,但没有燃尽。
“不是它。”
苍离意外地抬眼,“不是”
男子的宽袖落在美人皮上,修长有力的手一顿,接着轻轻落在了那被他划开的地方,有些不美。
林渡配合他让月慈心生烦乱,琴声就更容易暴露人的本性和真实情绪,情意缱绻的曲调之中也藏了不耐的试探和杀意。
那一掌扣上去,果然没有脉搏。
无论目的为何,总之在中州地界,这等精气维持人皮活性的邪物,是该杀的。
邪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或是杀人饮血炼人精魄,或是以人的精气和恶念为食,修为越高的魔拟化的人形越像真人,也越好看。
这个画皮怪是个例外,因为这皮不是拟化的,是它们的能力,虽然看起来好看,但修为并不高。
林渡歪着头,将那傀儡的核心魔晶抠出来,琢磨了一会儿,这两个傀儡是单纯的傀儡,连魂都没有。
“开门,问罪。”林渡想把水搅浑,再抓鱼。
无上宗不管在哪个城,都有资格拿着中州律例问责。
“能有画皮的邪物混进来,这花玉楼的主人也该问责。”苍离同意了林渡的想法。
花魁平白没了,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不过片刻之后,花玉楼的主人就到了,却是个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生得一张单薄的狐狸相,嘴角翘起,却是天生一副笑模样。
苍离指了指那美人皮,“方才你们家的花魁意图杀我,我一动手,却发现是个画皮怪。”
他说着,目光落到那断了弦的琴上,十分可惜,“可惜了这把琴。”
花楼主人闻言大惊失色,“竟有这种事,实在惭愧,实在惭愧。”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作揖道歉。
雎渊被林渡推了一把,下意识道,“我们怀疑,你们的花玉楼还藏着旁的邪魔,你身为花楼主人,既然察觉不到,那就由我们来查”
那花楼主人眉头一皱,雎渊心中一激动,好耶能打架了
然后就看见那主人扑通一下给他们跪下了,“还请真人饶命”
雎渊啊
林渡挑眉,看着那花楼主人偷偷用灵力把门又关上了,又伏低做小想要敬酒,结果发现桌上酒空了,点心空了,就连花生和瓜子都空了,只能转而说话。
“小的狐悠,因为长得不像狐族的人,从小就被赶出狐族了,被这花玉楼的主人收养,指望我这个狐妖长大之后幻术和魅术能成,结果捡的时候没注意看,等我化形了才发现我是公的,魅术一塌糊涂,只能认我做了干儿子,替他养老送终,继承了这个花楼。”
狐悠愁眉苦脸的,可惜天生微笑唇,哭脸也像是笑脸儿,跟开了嘲讽一样。
“真人,我虽然是狐妖,但我实在不吸人精气也不吃人啊,至于这画皮,我真的没看出来,呜呜呜,别杀我”
狐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苍离脸色不太好哭得太难听了,嗷呜嗷呜的。
狐悠捂着脸哭,接着从指缝间看到了至少几万灵石的青色嵌金疏风法靴,往上是价值至少十万灵石的金银线密织成阵法的苍青法衣,腰间只挂着个无价的紫金弟子令牌,最多一百灵石的普通储物袋,最后是一张但凡要是他长这样绝对不会被狐族丢弃的脸,放他们花玉楼至少竞价一百万。
林渡垂眸看着这个狐悠,盯了好一会儿,接着笑出了声。
她说,“你怕什么中州和妖域可是互不侵犯,签订了不歧视条约的。”
林渡眯着眼睛,狐悠身上毫无妖气,定然有好的遮蔽法器,可滑跪得这么快,姿态这么低
就算狐悠是生意人,而他们是无上宗
哦,无上宗。
林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含笑有礼的苍离和跃跃欲试的雎渊,看来是真的害怕。
雎渊觉得很没意思,非常没意思,“我们不会杀你,但要查整个楼的人,和你这么说,只是通知你。”
狐悠连忙哀求道,“能不能不要明面上大肆搜查,要不以后没人敢来了可怎么好”
苍离闻言眼皮一动,温声道,”若不查,谁知道这楼里还藏了多少吃人的邪魔,你这样一味拖延,客人也不安心啊老板,我们尽量不惊动旁人。“
两方人车轱辘话来回说,雎渊极其不耐,干脆想要直接开打。
不配合,那就直接搜呗。
林渡却已经从狐悠面前走开,走到了陈列摆设的博古架上,若有所思地伸手,神识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