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又回到了主打陪伴和喝药的痛苦时光里,好在她也确实有要事和凤朝商议。
“八师兄的本体至今未能找到,但他的傀儡真的无处不在,元烨龙气背后也有他的手笔,如今元烨龙气已
林渡拿着修真界的邸报看了一会儿,目光逐渐聚焦,“这事儿居然已经传遍了修真界,富泗坊真的不是文福家开的”
这是个好问题,但富泗坊在修真界千年,主打的就是一个中立,管你是人是妖是魔,都一视同仁,都得遵循规矩。
凤朝懒得看邸报,所以都是由林渡看完总结抓重点的。
“你怎么想”
“也是好事,失去了光环沉寂下去的天才,总不会被人觊觎,路过的狗都要舔两口。”
就像林渡肉少还塞牙,邪魔都不吃。
凤朝笑了笑,笔墨不停,“今儿你七师姐给你布置的功课齐全了没”
林渡把快到喉咙口的揣摩和猜测咽了下去,埋头掏出已经画了一半的纸,含恨提笔。
什么好人能在七天之内把出去将近三百天看到的风景都画下来啊,怎么不让她七日做个千里江山图出来呢
“你也别抱怨你师姐,她说从没见过你喜欢过什么花朵草木江山的,对四时变化也不敏感,不能和天地共鸣,日后如何成大道”
林渡被叨叨得笔下胡乱画了个小猪佩奇,反应过来之后决定将错就错,回头用几张粘起来,当真画一个千里江山图也就算了,反正小小一只,遮掩一下。
林渡空中建楼阁,生生在小猪佩奇上造了个亭子,又是山又是松树,敷衍了过去。
于是七日之后,封仪打开画卷,发现林渡老老实实画了一个长卷画,心中感慨,果真长大了,出去还是有见识的,带着画卷去找二师兄炫耀。
“框架倒是很好,虽然流于技巧,意境不足,但也可圈可点,就是”
苍离的手点在了极小一块地方,那是边缘一纸上青山半腰处的亭子上,“这是污了笔墨吗”
很显然不是,有头有脸的,一个圈儿两个圈儿,堆雪人一样,就是不太对劲,在一片山水淡墨之间粗糙得离谱,甚至带了点滑稽。
大约是用描线稿的笔墨画的,小小一只,不一点点凑近看还真注意不到。
“这孩子是不是不当心”苍离揣摩了言辞。
封仪可不觉得这是不当心,林渡从来没有不当心,那都是存心的,蓄意的,蓄谋已久的。
“你说是不是叛逆期到了不想好好用功了”
师兄妹被这个猜测吓得大眼瞪小眼。
倒是路过的元烨友好提醒,“小师叔什么时候不叛逆了”
苍离想了想,“是吗”
封仪平静了,“那也是。”
之前看她从大字写到小字,还真当她是性子磨好了,那还得磨。
于是林渡喜提一个月的加训。
当事人表示十分后悔,非常后悔。
凤朝有时候还会惯着他,封仪从不惯着她。
大概就是班主任和教导处主任的区别。
接连一个月,林渡都跟游魂一样,胳膊耷拉着直晃荡,苍离偶有一次去书楼,看见小师妹专心练笔,头也不抬就要去拿水喝,差点把桌上的涮笔水当成茶水喝了。
苍离忍不住拉着封仪到书楼外商议,“你别太逼小师妹了,那孩子才多大,不是谁跟你一样练到手直抖也不肯停笔的。”
封仪还是那个样子,端方规矩得像是林渡偶尔发疯画出来的火柴棍小人,闻言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当初学乐器的时候你磨得手都出血了怎么不说”
林渡隔着窗户听了一耳朵,悟了,无上宗都是卷王
“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是阵法师,你非要她画那些画儿做什么只是磨心性还不如来我这里听一听曲子净化一下心灵。”
苍离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慢慢后退了一步,“封仪,你不会指望林渡有朝一日进天工楼吧”
封仪挑了挑眉,把林渡冒出来的神识按了回去,“不行吗天工楼至今都没人能进,当中的古神传承至今无人能得,我能不用介质隔空做符也不能被承认,林渡天赋异禀,总要一试。”
林渡只觉得神识被推回来,耳朵一嗡,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绝望的林渡呵,大人说小话还不让人听
怒而造反的林渡在看到了邸报传来了墨霜玄花的消息之后,转头带着夏天无和晏青就跑了。
新鲜的花是要采的,新鲜的白月光也是要见的。
凌桐崖在中州南方,林渡三人到的时候是下午,隐隐约约可见崖底聚了好多人,还有些不走寻常路的,挂在这自上而下几乎被一刀削成的悬崖壁上。
这悬崖极高,可崖底瘴气经年不散,浓重的雾气和茂密的草木遮挡了全部的视线,地势崎岖,三面皆是高耸的悬崖,极其险峻,唯一的活口也没有安全进山的路,附近的采药山民也从未真正进入崖底过。
这里磁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