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同割喉的那个人不同,明显是一个生手。会对尸体做这种的事情的人,要不是有这种特殊癖好,要不就是有深仇大恨。”
顾甚微说着,看向了刘符。
她只知道这个阿木是刘符身边的四大金刚之一,但是并不知晓他的过往,是以也没有办法判断他有什么仇人。
刘符却是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阿木就算有仇人,那也应该在北朝才是。这里是大雍的地界,他连半个人都不认识,又岂会有仇敌”
顾甚微听着,冷笑出声。
“他若是认得半个人,那哪里还能待在刘大人手底下做事你们大雍的皇帝瞧见他都得喊上一句木天师。”
“未必就只有你一个人长了腿,那阿木的仇敌都被人砍成了人棍”
刘符一梗,他有些恼怒,明明他们的人死在了大雍,就是大雍人理亏先前他们都被药倒了,耶律禹险些被人杀死,他就想要质问韩时宴了。
可二公主她是真二啊
她上来就将那顾甚微定性成了恩人,他有千万句嚣张的国骂,那是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那也就罢了,毕竟公主无事
可如今阿木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换做是从前,那大雍的使臣早就点头呵腰,不等他责问便抢先开始反思自己了。可这回的这波人,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
刘符想着,瞧着顾甚微那嚣张的脸,再看她比北朝王都城墙还硬的语气
他身为北朝使臣当然应该比她更硬气刘符想着,看了那阿木的尸体一眼,又看了看顾甚微腰间挂着的那把黑漆漆的长剑
他身为北朝使臣当然应该入乡随俗,礼仪之邦的讲究人能屈能伸,岂能同武夫一般见识。
刘符这么一想,瞬间连呼吸都舒畅了。
他真是为大雍牺牲良多,当赏
顾甚微哪里想得到刘符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那杀猪匠的跟前,他正被几个牛高马大的北朝士兵押着跪在地上,瞧见顾甚微过来,犹如见到了祖宗显灵。
“大人大人小的真是冤枉死了啊,我就是个屠夫,每回都能剩下好些没有肉的大骨头。为了多赚些银钱糊口,每日都会熬煮那大骨头汤供过路的人喝。”
“真的,您去打听就知道,我天天熬,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那药当着不是我下的啊”
“今晚上我送了汤回来之后,我家婆娘在后头刷锅,我就去睡觉了。我天不亮就要去杀猪,这样早上才有新鲜肉卖。我刚歇下呢,就听到有人来了。”
“就是那个阿木,这北朝人野蛮又粗鲁,进来就将一个大海碗往桌上一扔,说是他没有吃饱,让我家婆娘给他用大骨头汤下面吃。”
“我们这里离北关不远,哪家哪户没有人做了兵丁上战场去哪家哪户没有子侄死在了北朝人手中。我原本是不乐意弄的,可那个壮汉却是一拳直接打烂了我家的一把椅子”
“那椅子还在屋里头呢,你们一看就知道小人没有撒谎了。他不光动手,还说若是我家婆娘不给他煮,他就把我闺女掳走。他还说我们大雍人都是软脚虾”
“不过是一个小小民女,他们定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吭声的。”
那杀猪匠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我们小老百姓不懂什么,可我们有眼睛看啊他们说的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我没有办法,就用剩下的大骨汤给他下了一海碗面条。”
“我同我婆娘孩子都躲在后院,大气都不敢出。我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没有动静了。出来一看,只见那个叫做阿木的壮汉瘫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想都没有想就带着婆娘孩子跑了。我以为他把自己撑死了我用我列祖列宗发誓,我绝对没有下毒,也没有杀人”
杀猪匠说着,一脸都是绝望,“我我我后来我就躲了起来,再后来就被北朝人给抓住了。”
“顾大人顾大人对吧,顾大人救我啊”
顾甚微认真的听着,眼前这杀猪匠不像是在说谎,应该是他们一家子人离开了之后,有人将阿木送上了屠凳,然后在屠凳上用匕首将他割喉而死。
等凶手离开之后,又来了另外一个人,拿着
顾甚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瞧见那杀猪匠家门口放着一个竹篾,那竹篾里头放着一把杀猪刀,刀上还沾着红彤彤的血迹。
另外一个人拿了杀猪刀,将这阿木开膛破肚以解恨。
“脚印第二个人是新手没有错。阿木被割了喉之后,地面上有很多血迹,若是换做经验丰富的人,会注意不要踩到地上的血迹。可是那个人没有注意到,他应该很紧张。”
顾甚微听着朝着韩时宴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抬着手,指了指那青石板上的血脚印,对着顾甚微说道。
他说着,看向了个报信的小兵,“是你毁坏了阿木的尸体,将他开膛破肚的对吧那时候阿木已经死了,你小心翼翼的将他开膛破肚,尽量没有让自己的衣服沾上血。”